刚是不是很痛的摔了一跤,现在去把这些不好的记忆忘掉。”
小男孩见眼前的姐姐容貌艳丽,眉眼间却是淡淡的,双目间犹似冬季早晨沉静的白雪,看起来是个温柔的姐姐。想按照母亲教得,咧出一口大白牙以示友好。
没来得及咧出笑容,那姐姐看起来起身就要走,忙伸出小手抓紧人家衣角。
长亭站起身还没走出一步,又感到衣角被拉住。
小家伙又有什么事?
小男孩抬起头看着她问:“姐姐你不去吗?”
“不去,”长亭把衣角收回来,对他笑了笑,“我可不干这么麻烦的差使。”
“可是娘亲说过,只做简单的事没有长进。”小男孩听罢面色认真,像是真的在为眼前这个“不长进”的姐姐担心。
长亭听得眉头一跳,心想你母亲真严格
伸手捏捏小男孩软软的脸颊肉,又指了指街口的方向解释,“我有别的差事要做。”
小男孩顺着长亭所指方向看去,只觉得周围都是黑漆漆的,还有一盏半亮不亮的灯。
“笃——笃——”
小男孩还想张口,被由远及近传来的打更声打断,打更声惊扰了路过野猫,一道黑影吓得他缩了缩身子。
忽而感到额头方才被长亭修整过的伤疤散出微微暖意,由内而出只觉得头脑开始昏昏沉沉,眼前景物变得迷糊。
再一回神,方才自己跟了一晚上的姐姐已经不见了影子。
小男孩摸摸额头,心想原来这姐姐并不只是单纯给自己治疗,竟然还留有这一手。
于是收起了象征友好的大白牙。
长亭好不容易甩了跟在身后的小男孩,沿街前行,跟着尘珠亮起的方位走到街角那家亮起灯笼的人家前。
就看到刚刚不知跑哪儿去的的醉汉此刻也阴魂不散竖在那里,依然那副醉醺醺讨人厌的样子。
正发着狠往地上踹,嘴里还在骂骂咧咧:“我让你跑,我让你跑!”
略有些吵耳朵
定神一看他踹的地方还有个人,不远处地上洒落着被打坏的竹梆子,长亭才意识到刚刚敲到一半的更鸣声不知何时听了下来。
那人被踹得狠了,却不敢反抗,只抱着头一声不吭,也不求饶。
寂静的夜晚鞋底接触皮肉的闷顿声,醉鬼越来越响的叫骂声被流窜的寒风带到了各个角落。
想起方才那醉鬼流里流气撞到小男孩的样子,和眼前的身影重合在一起。长亭停下脚步,略微抬了抬手。
醉鬼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吹得站不稳往旁边歪了歪,再一定神眼前有个生得极美的女子。
容貌惊为天人,背影更带着一股轻灵之气。
那常年混迹于妓馆的何大少原本正因为没见到桂春楼的春月姑娘憋着一肚子气,眼见突然看到夜深人静立了个美人。
长亭伸手扶了扶鬓角,露出个顾盼生姿的眼神,朱唇轻启。
是同她平日里说话不一样,带着娇媚幽婉的声音,最是蛊惑人心。
“跟我来。”何大少听到这个声音
“跟我来。”声音变得有些遥远缥缈
立马放下方才见了自己不绕道的倒霉更夫,又带着色眯眯的眼神得跟在那个美人的影子后面。
眼前的身影时近时远,好像马上就能触到美人儿飘扬的衣袖,却伸手只能抓住冰冷的风声。
何大少眼见着眼前的倾城美人越走越快,忍不住加快步伐,目光紧紧盯着前方一路小跑跟在后面,嘴上还叫着“美人儿!美……”
被殴打在地的更夫露出个脑袋,心想这何大少真是色迷心窍醉昏了头,眼前除了呼呼乱吹的北风哪里还有人。
“彭——”第二个音节还没发完,已经醉得眼神迷离的何大少没注意到前方残破的院墙,直直撞了上去。
听到这声巨大的声响,长亭嘴角抿过淡淡的笑意,瞬间又恢复淡淡的清冷之色。回过头见那更夫一脸惊魂未定得跑走了,终于想起今夜要办的正经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