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从随身的皮袋中拿出一束很小的白色花朵,被细心捆扎在一起,散发着温柔香气的植物看起来新鲜柔嫩,就像刚摘下不久一样,“作为狼族祭祀礼上唯一受到邀请的人性爱小说 /css12/1htl类,复春花是特地为您的侍从准备的身份证明。”
范天澜走上前去,从药师手中接过这束植物,云深看了这束难得在冬季绽放的小花一眼,然后将目光投向药师身后的斯卡,“我还以为……要先打过一场才能被撒谢尔证明有客人的资格呢。”
药师有点尴尬地垂下了视线,斯卡的神经倒是比他强韧多了,“远东术师,你的侍从很能打,他的剑是你赐给他的?”
云深冷淡地看着他,“是又如何?”
“这把剑没喝过血,跟他不配。”斯卡语气轻松地说道,“要是杀个两三千人,那就差不多了。”
“如果找不到材料喂它,春季来临的时候让你的侍从跟我去人类的战场上狩猎如何?运气好的话宰掉几个自以为了不起的家伙,把他们的头盖骨镶上宝石,拿来盛酒连酒味都会变浓。”斯卡似乎是真觉得自己提出了一个好建议,脸上现出一个呲出一边犬齿的笑容,“有这种才能却龟缩在一个小地方,实在是太浪费了。”
最后那句话,斯卡是紧盯着云深说的。
对于比他高上一截,身形极有压迫感的狼人族长的锐利目光,云深移开了视线。
“天澜,刀。”
身姿挺拔站立在侧的青年安静地奉上了自己的武器。
相比范天澜,云深的手腕显得瘦白许多,虽然他抽刀的动作完全不像一个战士,奇异的是,这把总长120厘米的素装唐刀跟他的气质同样契合。明亮的刀色再度从乌木刀鞘之中显现,方才的交锋并非对它没有影响,完美无瑕的流云纹刀身上已经有了不少擦痕,但是经过七次细致磨砺的剑刃依旧锋利得像是目光都能割伤。
“这把武器有一个名字,叫做‘隐龙’。”云深说道,“总是为了愚蠢的事情争斗,在这方面人类和兽人都没有区别。”他抬起视线,夜一样深的黑色瞳孔直视着狼人金绿色的双眼,“回去跟你的药师学习领导者应有的举止,再来跟我说话吧。”
惊愕地看着已经停止晃动的门帘,连对方的背影都看不见的斯卡转过头,向药师问道,“他居然鄙视我?”
药师冷冷地看着他,“来之前你跟我说过什么话,你现在还记得吗?”
斯卡先是呆了一下,然后一脸“原来还有这回事啊”的表情,药师已经无言以对,果断扭头就走。
斯卡连忙跟了上去,“喂喂喂,明明是我比较吃亏吧?”
“那不是你自找的吗?”
“但明天的比试我总不能拿着缺口的这把剑跟布拉兰打吧?”
药师的脚步顿了顿,“你不是还有牙齿和爪子?”
“我又不是真正的野兽!”斯卡说,然后非常少见地叹了一口气,“如果我知道那小子手里的剑……还是刀?总之那武器比伯斯带回来的更精良,我也不会跟他硬拼。”
药师停了下来,“关于这个,你和那个人,谁赢了?”
“不是看到了吗,平手。”斯卡说。
“你不是说过么,只有都死了才叫平手。”
“所以打不下去了,”斯卡笑了一声,眼中却无丝毫笑意,“那小子找错了主人。那个远东术师跟那把武器一样,一滴人血都没沾过,跟着他只会让那小子天赋的才能埋没。”
“是不是埋没了才能,只有本人才清楚。”药师说。
斯卡唔了一声,想了一下,然后迟疑地看向药师,“你的意思是……你觉得在撒谢尔,才能被埋没了?”
即使有十几年来的锻炼,药师至今还是不能掌握斯卡跑题的方向,“你扯到我身上来干什么?”
“你对那个远东术师的态度和我完全不一样!”斯卡终于找到了自己不满的理由,他是撒谢尔有史以来第一位魔狼族长,威风凛凛所向披靡,族中无人敢于违抗他——只除了这个连狼崽子都能把他撞倒的药师,就算他已经非常习惯,但这种差别还是小小地冒犯了他的尊严。
“就这种小事。”药师平静了下来,“原来你对我帮你擦屁x的好心是这么看的啊,我明白了。”
“?”
“遗族的铸造之术是由那位术师传授的,我原本还想找个时间,请他帮你修修这把破破烂烂的大剑,就算你不打招呼就跟别人的侍从打起来,明明是自己无礼却先索要赔偿,然后在两个人类面前说什么拿头盖骨做酒碗,我也愿意为了朋友而努力一下……现在看来我还真是被埋没了。”
“我错了小白!”
“死黑木说了别叫我小白!”
作者有话要说:范范用的是唐刀,不过这个世界的刀类外表都很沉重巨大,所以刚开始的时候都会认为这是长得比较奇怪的剑……长相是这样的,不过范范的没有任何装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