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毕竟是人就有欲望嘛。”
“但是冠军侯你要明白,低级欲望放纵就能满足,顶级欲望却需要克制,你想建立常人不能企及的功业,就必须克制住自己的欲望,忍常人所不忍,能常人所不能,明白吗?”
“堂堂大汉漂亮女人多的是,你冠军侯位高权重,想找几个心仪的女人也不难,真没必要去犯伦理上的错误,因为这点破事毁了自己的前途,太愚蠢。”
麋龙后背冷汗淋漓,瞪着通红的双眼问道:“晚辈在士族中的风评应该不好,朱老为何要跟晚辈说这些?”
“因为老夫也有理想。”朱茂望着湖面激动的说道:“老夫年轻的时候也举过孝廉做过官,也想做萧何曹参那样的治世能臣,可惜大汉积重难返,面对黑暗的朝局我无能为力。”
“在你眼中士族是一群贪婪的蛀虫,可你别忘了士族也是有抱负的,也有马伏波,班定远这样的英雄豪杰,大汉也是士族的大汉。”
“当年武帝攻打匈奴搞的十室九空民不聊生,却仅凭一份罪己诏就平息了所有民怨,为什么?”
“因为打匈奴不是武帝一人之事,乃是天下所有人的事情,奴隶,平民,士族都曾因为击败匈奴而发自内心的欢呼过。”
“破碎的大汉需要人去重造,你冠军侯当之无愧当仁不让,汉中王也对你寄予厚望,你若自暴自弃自毁前程,对得起汉中王的信任吗?”
麋龙彻底清醒了,后退半步鞠躬弯腰,大礼参拜道:“朱老之言震聋发聩,晚辈受教!”
他现在又是后怕又是庆幸,幸好没跟孙鲁班真发生点什么,否则悔之晚矣。
朱茂拍着他的肩膀笑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人这一生很长,走起路来难免有走偏的时候,发现走偏及时改正就好,不能明知错了还一条道走到黑啊。”
麋龙再拜道:“晚辈受教。”
“走吧。”朱茂命船夫靠边,上岸之后说道:“请冠军侯在此等候十天,等老夫将粮草全部运到报恩寺之后再行动。”
麋龙行礼拜道:“恭送朱老。”
目送朱茂上车,孙鲁班迫不及待的问道:“这老头跟你说什么了?”
麋龙悠悠说道:“人老成精,这是一位活的通透的长者。”
“幼常,命大军就地扎营,对外宣称我水土不服,感冒了,再让周循立刻过来见我,有事交代。”
朱茂的话他听进去了,所以首先要做的就是跟孙鲁班保持距离,但现在让孙鲁班回家有卸磨杀驴之嫌,不合适,所以还是让周循过来吧。
麋龙休息了,吴郡士族却忙碌了,官道上每天都有无数车辆通行,太湖上同样挤满了运送粮食的货船。在朱茂的主持下,士族的粮草源源不断的涌向了报恩寺。
没有半点危机意识的慧远还以为这一切都是他的功劳,沾沾自喜的跑来军营探望麋龙,名为探望实则炫耀。
就这样很快过了十天,麋龙率领大军原路返回,准备收拾孙邵夺回建业。
至于报恩寺,已成瓮中之鳖跑不掉的,所以没必要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