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麋五,麋龙召集所有人大帐议事。
走进帅帐各自站定,张嶷抢先开口跪地拜道:“师长对不起,末将给您添麻烦了,你责罚我吧。”
当时杀人的时候挺爽,杀完人的烂摊子却不好收拾,事后想想自己这事做的确实孟浪了,应该押回来交给麋龙定夺的。
毕竟张温的身份摆在那,麋龙若追究他越俎代庖之罪,砍了他都是轻的。
麋龙没有搀扶也没安慰,而是盯着他的眼睛说道:“跟我说说当时的情况。”
张嶷不敢隐瞒,将自己伏击张温跳河,以及过河给自己设置障眼法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麋龙耐心听完才说道:“你固然可以将张温押回来交给我处置,但那样一来村民就得怀疑农军是否与张温官官相护,从而对农军产生误会和怨气了,这对咱们发展群众基础是极为不利的,所以此事你做的很对无需自责。”
“张温的事就此揭过,今后谁也不准提起,有人问起就说人是我下令杀的,都明白吗?”
“喏……”众将齐声领命满脸激动。
麋龙今天能为张嶷背锅,明天也会为他们顶雷,这种愿为属下担责的领导可不多见,必须拥护啊。
麋龙命人展开地图,直接站在地图上说道:“此战算是灭了交州与江东士族的所有精锐,就连诸葛瑾也赔了好几千人,吴军可谓是损失惨重。”
“也就是说短时间内孙权已经抽不出力量对付我们了,接下来该咱们反击了,都说说吧,怎么打?”
众将闻言集体兴奋,尤其是王宏,激动的浑身肌肉都在哆嗦。
想想他与麋龙刚从江陵逃出来的景象,那真是惶惶如丧家之犬啊,之后的日子被贺齐诸葛瑾打,被步骘吕岱打,被逼的晚上睡觉都得睁只眼,生怕一觉醒来吴军杀到面前。
现在好了,终于轮到他们反击了,转守为攻说的轻巧谁做谁知道,不但难而且危险,动辄会没命的。
沉默片刻王宏对视一眼说道:“末将建议强攻益阳,诸葛瑾刚刚吃了败仗士气低迷,反观我军士气如虹,肯定能一鼓而下。”
“攻下益阳之后挥师北上攻打公安再扑江陵,彻底切断陆逊的后路。”
习珍接茬道:“我同意,陆逊率领的五万精锐可是东吴的全部主力,若能将其歼灭东吴就彻底完了。”
其他人纷纷表态,都同意这个计划。
麋龙却蹙眉道:“你们说的都没错,但有没有想过两个问题,首先诸葛瑾知道咱们攻打益阳会没防备吗?”
“诸葛瑾虽然吃了败仗,但益阳城内还有上万守军,他若打定主意死守咱们短时间内未必打的下来,时间长了粮草则撑不下来。”
“其次就算按照你们所想顺利拿下益阳,堵住并全歼陆逊主力,咱们就会成为真正的胜利方吗,未必吧?”
“别忘了北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的曹魏呢,大王与陆逊不管谁胜都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届时曹魏不管是打荆州还是打江东都轻而易举,如此一来咱们辛苦半天不是为曹魏做嫁衣裳了吗?”
众将齐齐愣住,沉默许久沙摩柯瓮声瓮气的说道:“师长你肯定早就想好怎么打了,直接说答案吧别让我们猜了。”
麋龙反握佩剑对着地图狠狠扎下,众将顺着他的手臂看去,看到剑尖所扎位置集体倒吸凉气。
武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