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环打开鸟笼取出白鸽,细致的把竹筒绑在白鸽的脚上。
她抱着白鸽来到窗边,机警的巡视一番后,一松手,白鸽便展翅飞了出去。
白鸽越飞越高,越飞越远,终于变成黑点消失了。
她这才关上窗户,退出房间,匆匆离开。
虽然同在军营,但武举人的训练与士兵的训练除了最基本的提高身体素质的锻炼之外完全不同。
简单来说,士兵的训练以武力为主,例如,负重长跑,拉弓射箭,近身搏斗等等。
而武举人的训练则以脑力为主,例如,如何鼓舞士气,如何灵活运用战略战术,如何应对战场突发事件等等。
一天训练下来,士兵们个个精疲力竭,倒床便睡。武举人们却还有精力说笑打闹,做些自己的闲事。
这日,叶唯舞提着毛笔坐在小桌旁想要给家人写一封信,可她盯着平铺在桌上的白纸半天也没能写下一个字。
不是她不想写,也不是她写不出,而是在屋子里乱转的刘火火严重的干扰了她的思绪,让她那一腔思家之情怎么也抒发不出来。
叶唯舞忍了忍,还是出声说道:“你又不是陀螺,瞎转个什么劲儿?”
刘火火像是才注意到叶唯舞的存在,一个箭步过去在她对面坐下,急急的说道:“那个妖精又想骗老头儿的钱了,她凭什么?那些钱以后可都是我和我娘的。”
“你在说什么?”叶唯舞听得一头雾水。
刘火火拿起小茶壶连给自己倒了三杯水灌下,急躁的心情略微平复了些。
她尽量放缓语调,一开口,便是滔滔不绝,“我爹这人既贪财又抠门,每个月给我和娘月银就跟割他肉似的,心疼的脸直抽抽。对丫环婆子就更不用说了,给的月钱只怕是整个帝都最少的。能少给就少给,能克扣就克扣,简直恨不得让他们倒给钱。”
“当然了,我爹是不可能买奴才的。他说了,这种家养奴才虽然可以白干活,但却要供他们吃供他们穿供他们住。这哪是奴才呀,分明就是祖宗。他自己有祖宗,祖宗多的撵些出去都行,怎么可能再去买些回来?”
“我爹这话很明显就是在影射我和我娘了,如果我娘不是正室,肯定也和他那几个可怜的小妾一样,等他的新鲜劲一过就被卖电换了银子。不过我这人大气,不怪他,不恨他,也不跟他计较。反正他没儿子,等他两腿一伸,所的财产还不是我跟我娘的。”
“他这人吧,不但对别人苛刻,对自己也小气。他身上穿的,除了撑门面的那几身儿,全都补了又补缝了又缝。实在没法穿了,扔出去,乞丐都嫌弃。他小气点也好,多省一些,以后给我和我娘留得也就多一些,他总不能把他那些宝贝都带进棺材吧?”
“不过,”刘火火话锋一转,得意的说道:“想从这个爱财如命的老头儿手里扣出钱来也不是没有办法。”
叶唯舞挑眉看她,笑道:“你的意思是你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