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六月,痛痛快快的下过雨后再怎么凉爽几日,太阳一出来又热了,而且这几日天好,更是越来越热。
胤禔才起床出来打了套拳就得换身衣服擦个身再去尚书房,早膳有时候都险些来不及用,身边的小太监就揣上几块糕点,免得胤禔饿了还能在课间休息的时候吃两口。
胤禛很早就到阿哥所开始做早课了,背的书都是胤禔之前背过的,虽然现在真让胤禔背可能也忘的差不多了,但毕竟雁过留痕,胤禛背到一段卡壳的时候就不自觉地张嘴接了下去。
听到声音的胤禛和他的一个伴读随即停下来向胤禔请安:“见过大哥。”
伴读则跪下磕了头:“给大阿哥请安。”
胤禔未听见伴读自称“奴才”而微微皱了下眉头,随即摆摆手绕过他们:“那么客气做什么。”
胤禛与伴读互相看了一眼才回座位继续一个念书一个写字。
胤禔这会儿用书挡着脸往胤禛这边看,胤禛的伴读都快跟他差不多高了,对胤禛能不能压得住这奴才深表怀疑。不一会儿就听胤禛夸道:“你这样写还真清楚。”
伴读笑了笑:“这是家父教的办法,词义填在旁边,就一目了然了。”又写了几笔。
胤禛皱着眉点点头:“先生都没这么教过我,果然还是偏心自家人的。”
伴读立马解释道:“先生自然还是先跟着皇上的要求来授课的,四阿哥还是先练好字再说。”
胤禛点点他:“好你个张廷玉,信不信下次我拿你的字去给汗阿玛批,看你有没有超过五个圈!”
张廷玉只道不敢,但面上的笑却不减,明摆着两个人开玩笑呢。
一会儿胤祉踩着点来,看到胤禔在不免有些意外,请过安后道:“大哥你今天来的够早的。”
胤禔哼了一声:“这不是天热了,早点出来还能凉快些。”
像胤禛就是每日天才亮就出来了,到尚书房就一点汗都没出。不过这才刚入夏,再过段时间就由不得他们还能赶早乘凉了。
早晨的课讲的百义孝为先的话题,胤禔的面色就不太好,回答的也很敷衍,所幸先生没多计较。
下了课之后坐在旁边的胤祉很明显的感受到了低气压被放大了好些,自然也是听说了最近惠妃抱病的事,按理说胤禔作为儿子该多关心一下额娘,但胤禔只在消息传出来当天回去了一趟之后就没再去,甚至除了骑射课以外连门都不出了。
这么爱往外跑的人把自己拘了起来着实不正常。
但胤祉也不想触这个霉头,索性拉着胤禛出去了。
如今明珠府布上了一层阴云,但现实并没有那么多时间给很多人再惋惜纳兰容若的逝去,倒是让他们觉得人心惶惶的,总觉得纳兰氏要倒台了。
这个讯号一旦发出来,众人第一反应就是看向索额图,他一向和纳兰明珠不对付,这些日子投靠赫舍里氏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但又听说门房的人最多就接了帖子也没见召见过谁,更像是躲着不出门。
索额图心里也是不痛快,他也听平妃的人说过后宫最近也乱得很,惠妃也是抱病不出门也不见人,不过大阿哥倒是没见被皇帝训过话什么的,而且他也听说曹寅的人最近查了他们家一间开了十几年的药铺,像是在找什么人。
这让他心里很不安,也不知道到时候倒霉的是纳兰明珠还是自己,为了保命还是先夹着尾巴做人比较好。
巳时末下课,胤禔出了尚书房就看到在门外等的浑身不自在的青烟,他知道青烟的为人自然再生气也不会撒在她头上,问:“青烟姑姑有事?”
青烟朝他福了福:“惠妃娘娘请大阿哥去长春宫用午膳。”
胤禔翻了个白眼:“病了不好好养着又折腾什么。”话虽如此,但还是老老实实往长春宫走,边走还边问:“除了吃饭还有别的事吗?”
青烟只道:“奴婢不敢妄言。”
胤禔也不再多说,不过问一句罢了,他也清楚自己额娘什么德性,长春宫的大宫女做的都是明面上的事,自然一点差错都没有,但私底下活动的都是些不起眼的,反正他觉得只要他不关心汗阿玛就不会对他有意见,何乐而不为呢。
他现在一心就想着什么时候能开府出宫了。
到了长春宫再用午膳,惠妃倒是什么都没说,面色如常一点都不像还在病中的样子。
吃完饭又午睡了一会儿,胤禔是真不明白额娘这么做是要干嘛,眼瞅着再过两刻就要上课了,刚要走就被惠妃拦着道:“今儿下午的课用不着去,等会儿来的人你见一面。”
“凭什么?”胤禔不理解,有事就不能先跟他打个招呼,非得这么突然。
“是你汗阿玛的意思,有意见你去跟他说。”惠妃毫不客气的回道,她如今是想明白了,凭什么非得看自己儿子的脸色呢,就算皇帝挑了未来大福晋的人选,可到底还得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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