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一样,埋着脑袋任打任骂是不可能的,沉渊躲开她的手指,一骨碌跳下床,尽量学着原的语气:“奶,我以后都不敢了。”
“哎!”丁老太倒是被惊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扯她,“死妮子跑这么快干什么?给我躺回床上去,等下你叔请大夫回来,给你看看再说。”
“不用了奶,我没事了。”沉渊灵活地闪开,跑到院子里跳了几下,以证明自己的话。
瞧着她确实生龙活虎的样子,丁老太心里放下了些,嘴上却仍道:“行了,别臭显摆了,先在边上坐会儿,等大夫来了,让他再给你瞧瞧。”
明明是关心的话,被她说出来却满满的嫌弃,沉渊对这种人也是无奈了,只好乖乖地听话照做。
没等多久,一个身形削瘦的男人,就匆匆领着发须皆已经花白的大夫进了院子,瞧见她好端端地坐在小凳子上,脸上顿时露出喜色:“小翠醒了?那就没事了,还好还好,谢天谢地。”
“谢个鬼喔,叫你去请个大夫去了那么久,白长那么长两条腿,还不赶紧的,请大夫进去瞧瞧木头和虎子。”丁老太闻声走出来,张嘴就骂。
丁三叔早就习惯了老娘的性格,闻言也不恼,笑嘻嘻地请了老大夫进屋,一通望闻问切下来,结果是两个孩子都安然无事,开了点安神汤,等人醒来喝上两天就行了。
一家人顿时喜形于色,不过丁老太在给钱的时候,免不了又骂骂咧咧:“一群讨债的小鬼,老婆子真是欠了你们的,一天到晚净糟蹋钱。”
十几个铜板都够买一斤肉了,一家人吃了可不痛快,结果得用来买这些苦哈哈的药草子,又受罪又浪费,可心痛死她了!
瞧着老大夫的脸都黑了,沉渊在旁边简直没眼看,老太太这张嘴还真是毒,骂人什么的从来不分场合,也难怪在村里人缘不怎么样。
不过这些还是穷给闹的,虽然丁家在村子里算过得不错的了,但也仅仅是能吃饱穿暖而已。
只是每顿吃的是拉嗓子的粗粮,一两个月才能见到点荤腥,穿的是丑不拉叽,最便宜的粗布,手里有几个余钱,在生病的时候不至于无钱医治。
当然也仅仅是能应付一些小病小痛,稍微遇到大点的事,瞬间就能将这个薄弱的家庭冲垮。
所以沉渊很奇怪,如此平凡的一户人家,是怎么招惹到,非要弄得他们家破人亡才罢休的敌人的。
而且据原主的记忆所知,隔壁邻居也只是普通农户,哪里来的这些手段,看来得找个时间会会那个刘叔。
正当她想得入神的时候,丁老大和媳妇一起回来了,这几天镇上有户人家盖房子,丁老大前去帮忙做些木工活,正好那家人还缺个给工人做饭的,他就推荐了自家媳妇儿过去,每天能多挣八文钱。
谁知道才忙完,领着一天的工钱回到村子,就听说自家两个孩子都落了水,顿时吓得脸色发白,走进院子的时候腿还打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