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言秽语一出,几人大笑起来,看向宋知许的眼神也怪异了不少。
“啧,我说呢。”破巾男人看见江亦衡和四个小包子,故意啧啧道,“跟着这么个瘦弱小白脸,恐怕早就受够了吧?投怀送抱的女人爷见了不少,肚子里揣着一个的倒是第一次见!”
“老大有所不知,就是这怀了孕的女人才最如狼似虎呢!”喽罗笑得满脸褶子。
“哦?是么?既然如此,只要你把爷伺候舒服了,就带你一起走!”破巾男人大笑,说着又盯向四个娃娃。
“这几个累赘就不要了,你若舍不得,爷帮你杀了就是!”
宋知许眸子阴冷起来,看向破巾男人的神色活像看一个死人!
她一把抓住江亦衡的手,拇指紧贴着扳指,神识飞速游荡,在里面寻找合适的武器!
“咳咳……咳咳!”江亦衡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身子一弯,竟是喷出一口血沫来!
他咳得厉害,双腿颤动,身子摇摇欲坠。
“你怎么了?”宋知许一慌,连忙扶住他。
“你也不是不晓得,肺痨是好不了的……罢了,你就跟他们去,也有条活路,跟着我,早晚有一日你也得痨病!”江亦衡摇摇头,虚弱道。
他声音虽弱,但清楚传到了每个人耳中。
宋知许扶着他的手微微一僵,在旁人瞧不见处狠狠掐了他一把。
亏她还当真以为他出什么事了!真是没得叫人来火!
可面儿上,她仍顺着江亦衡的话往下说:
“你别这么说!不就是肺痨,整个村子的人都与我们同吃同喝,怎不见有事?你放心,这病一定能好的!”
“老大,痨病!我们村当年有一个得了痨病的,刚一发现就烧死埋了,可还是染了全村的人!”小喽啰颤巍巍凑到破巾男人旁边,“这病好不了,劲儿大着呢!咱们还是……”
破巾男人也慌了神,嫌恶地推开杉杉,把手在小喽啰身上擦了又擦,躲瘟神一般后退几步,捏着鼻子喊:
“抢了他们的食物就走!快点儿!别沾上人!”
流寇飞速撤离,虽然手里拿刀凶神恶煞,可他们看村民的眼神,仿佛村民才是什么吃人恶鬼。
故而就算强抢了食物,也没有人受伤。
杉杉哭着扶起村长,爷孙俩死里逃生,都心悸不已。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啊!”村长泪眼婆娑,深深弯下腰去,“要不是你们,我的杉杉恐怕就要……”
杉杉也哭着鞠躬,她难以想象若是没有宋知许和江亦衡,自己现在置身何地!
安抚了爷孙俩,宋知许这才有闲暇看向江亦衡。
盯着他那讨人嫌的笑脸瞧了又瞧,一伸手在他腰间又拧了一把。
“嘶!”江亦衡吃痛,“谋杀亲哥呢?”
宋知许冷哼一声:“你怎么不干脆咬断舌头直接自尽呢!”
“你舍得么?”江亦衡抽着凉气,还不忘调笑她。
“滚!”宋知许没好气。
这男人花花肠子真是多如牛毛,似乎偏爱用这种小花招小伎俩,心思百转千回,谁要是对上他,被剥去两层皮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突然,村人爆发出一阵哭声。咒骂声夹杂着呜咽声,一时间此起彼伏。
“呜哇……我们一家几口的口粮啊!天杀的流寇,你是一点儿活路都不给我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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