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于工作状态的时慕,有点神经兮兮的样子,这并不是他的本能反应,而是故意地为了在举止上向他心目中那些偶像级侦探们靠拢,比如自言自语的福尔摩斯、强迫症泛滥的波洛、闭目养神的哲瑞雷恩、多愁善感的加贺恭一郎等等。每个大侦探都有自己破案时独有的特点,时慕也在朝着这个方向努力。
接下来的主要工作,除了基本的问询调查,就是尸检了。这个工作并不像某些影视作品里描写的那样,法医实验室昏暗的灯光照射下,尸体袒露着躺在床上,胸口上一道Y字形切口,伴随着子弹扔进铁盆的叮当作响,一行行精密的仪器在旁不断地跳动。相反,真实的尸检实验室其实和手术室差不多,白色的灯光晃得人睁不开眼,工具也没有那么高端精密,只有手术刀、医用剪刀和解剖刀这些。通常来说,一具尸体的锁骨到盆骨的位置要被切开,以方便法医从死者的胸腔里取出心脏、肺等器官,并把它们摆放在一张专门的长型桌子上,冲洗后在塑料板上将这些器官切开并解剖,切片后的样本被浸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随后就送往实验室。这些样本也就是用来分析死者死因的重要依据,法医们通过显微镜观察,加上一些适当的生化反应测试,死者有无中毒、有无致死疾病、有无服用药物等等生前的行为便都无所遁形。最后,法医整理出一份完整的尸检报告,递交给家属和警察。
这份尸检报告,也是时慕和白烨此刻正进行探讨和分析的依据。
分析表明,尽管有低温的干扰,但通过眼球化学法和软组织液化程度,可以把死亡时间精确在10月4日中午12;00至10月6日凌晨0:00之间。死因确定为颈部压迫导致的机械性窒息,除此以外再无外伤。床头的手机数据线上发现了死者颈部的皮肤组织,并与勒痕相符,基本可以确定为凶器,数据线上未发现任何指纹。从勒痕位置和尸体痉挛状态来看,凶手应该是从后向前勒住死者,现场并没有发现很多的挣扎痕迹。
在死者体内发现了酒精成分和微量的地西泮残留,该药有安眠和镇静的作用。另外,在客厅的垃圾桶里找到了几罐喝完的易拉罐装啤酒,罐上除死者本人外,未发现其他人的指纹和唾液残留。在啤酒残余中同样检测到了地西泮成分,推测应该是药物被下在了死者的酒里,喝下后酒精配合药物的作用,让死者迷迷糊糊地晕倒在床上,再被凶手用数据线勒死。这也解释了现场为何没有留下过多挣扎痕迹。另外,死者体内也未找到任何**残留。
指纹和DNA残留方面,除死者顾芸自己外,在死者的家里,一共采集到了四组DNA和指纹,女性一组,属于顾芸的非亲姐姐顾涵。男性共三组,其中的两组已经找到匹配目标,正是近半年内死者身边的两个疑似交往对象。其一为死者所在酒吧的经理——已婚的何士奇。另一位是死者的高中同学黄森,此人未婚,而且留下的痕迹较多,推测应该与死者同居过。此二人都承认曾出入过死者家中,不过都是至少三个月以前的事了,剩余最后的一组DNA尚未找到匹配对象。指纹和DNA的保留期限都可超过1年,未经人为破坏不会自动消失。
听到这里时慕感到有些奇怪。
他想,凶手既然有时间藏尸,为什么没有时间擦掉指纹和皮屑呢?还是凶手刻意而为?另外死者顾芸衣柜里那几套男装和帽子又是怎么回事,是这个黄森留下的吗?
关于死亡地点,虽然基本确定卧室是第一现场。但是尸体有过被清洗和拖动的痕迹。死者躺在那里给人的感觉即干净又整洁,因此推测是凶手在勒死死者后,将其拖入卫生间的浴缸帮她洗了个澡,之后又换上了蓝色的百褶裙,将其放置在床上。
“为什么要帮死者洗澡、换衣服呢?”时慕问到。
“根据技术科的所提供的分析数据,我们猜想凶手是想清理掉一些痕迹。尽管死者生前服用了地西泮,但是被人用数据线勒住的话,一定会本能地拼命挣扎,因此死者指甲什么的有可能会留有凶手的皮肤组织之类的,所以行凶后给死者洗澡,是处理掉痕迹很稳妥的办法。事实也证明了死者指甲里没找到任何人的DNA成分。”白烨回答到。
“你说的没错,洗澡是能清理掉这些,但是洗完澡的话又给死者穿衣服就很奇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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