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被人知晓才连忙收住了嘴,谁会想到当年不辞而别的儿子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这余下的事,他心里有了结果。
整个施针的过程漫长而枯燥,屋内的众人却是异常的精神紧张,一双双好奇吃惊的眼睛都盯在那插在鎏心乌丝里的银针,那两片姜黄在银针的擦拭下带有极浅的辛辣味,就一同没入黑长如锦缎丝绸的发丝之中,数十银针插入头颅,手腕,燃了艾,渐渐飘出氤氲白烟。
“秀,秀娥动了!”
屋内伺候的贴身宫婢大喊一声,手指颤抖的指了指鎏心的叶眉微紧,一时间众人紧张不已,宫人担忧的是鎏心是否安好,御医们立马关注着神医的一举一动,想着偷师学艺,而徐镜昌,他有更为担忧的事,整副心思都落在啊余和白神医身上。
“白大夫辛苦了,今夜早些歇息吧。”庆海见临月终于施针结束,心头的大石块随着鎏心浅浅的呼吸声也终于放松了些,好歹也是有些血色的面容,连忙差人去汇报给萧仁景,吩咐各处宫人带着北照的太医去歇下,自己也亲自送神医出门,“路上滑,姑娘走慢些。”
白神医谢绝他送出门的动作,自己走在最前面,啊余则是跟在后面,徐镜昌也走在后边,几行人都是同一个宫道上慢慢走着,宫人在前边点灯引路,等到走的稍远些,徐镜昌就快步走了上来,压着声音斥问啊安,“怎么群主也在,你是不是又惹祸了!”
徐淮安一边挤出假笑,也是再也没办法不认亲爹,可四周都是南召的宫人太监随行,也只能装作搀扶年迈步行不便的徐镜昌,自己也学着他的语气把声音压低,“那秀娥你也见了,父亲该不会想不起这女子是何人吧。”
“你疯了?!陛下遣我来是救人的,不是来劫人的!何况国公府早就忘了千鎏心的存在,别忘了你的妻子是千临月,那是国公的嫡女,你怎么还分不清孰重孰轻!”徐镜昌忍不住低骂了淮安一句,在他心中,千鎏心和千临月两者是不能做比较的,分量也一清二楚,“你明日就带群主走,莫要飞蛾扑火!”
这话说的徐淮安心里头不高兴,就像是那些年他看不惯宫里人装腔作势,才不愿意跟着进宫为医,救命的药材就算一把火烧掉都不肯用来接济苦难的百姓,一听到父亲又讨论起谁比谁尊贵有价值,冷声道,“国公府早就没有了千临月,我的妻子姓白,叫白临月,先生莫记错名字了!”
徐镜昌被气得颤抖,抬眼就已经是到了休息的宫院。
徐淮安冷静径直的追上千临月进屋,见她坐在桌前检查银针的情况,正想再熨烫除去辛味,就把灯盏推了过来,“夫人都只顾着问诊,不顾的我了”
临月熨烫温针的动作微微一停顿,抬起眸来,修长乌黑的睫毛如同展翅扑飞的曼丽蝴蝶,在淡雅妆容上留下两把整齐的小刷子印,临月生来的孤清,所以说话也是不带太多的感情,低声问他,“你生气了么?”
“是的,你明见了我父亲还走那么快,这可不合礼仪,白神医。”徐淮安早就熟知她的脾性特点,为了表示自己有点生气的模样,干脆就放下灯盏,双手抚摸上她清寒的双颊,吻在她额角,“以后不许比我走那么快,你得等我。”
临月沉思了一会,倏然抬起头,“你为什么救鎏心。”
徐淮安没想到她这辈子那么孤傲不桀,与人疏远,居然有史以来破天荒的问起第三个人来,先是吃惊一愣,原地来回走了好几个步子,一屁股坐在她对面,正想问她话,见她冷冷清清的面容,又发出一阵大笑,“那白大夫当年救我父亲,我也该救你侄女一命,不是么?”
“倘若她不是鎏心呢?”
“她就是。”
沈淮安无奈的回答道,这时从衣袖里取出一纸书信,放在灯盏上燃烧殆尽,白灰落地的一刹那他又倏然想起一件事来,疑惑的眼神望着临月,“话说回来,你弟弟知道你嫁了么,在信上他称我为白神医呢,为夫就那么没有地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