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地下,根本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盛长歌吃饱了睡足了,就躺在床上发呆,怎么办呢,门窗和栏杆都是玄铁的,老粗了,一把匕首,啥也干不了。
孟云卿那厮不知道是不是死了,竟然一直没有出现。
若不是有人送饭,她都以为自己被遗忘在这里了。
那水还在啪嗒啪嗒的往下滴,甚至某处有水流的声音。
水,在流动?
盛长歌直接蹦起来,她撩开栏杆的红纱,蹲下来看着外面。
栏杆下面是矮墙,矮墙下是巴掌宽的小沟。
南楚水网密集,地下水丰富,所以这地下都是潮湿的,为了保持干燥,渗出来的地下水,或者其他地方过来的水,是要流出去的。
而那个流通的水路,就在她的眼前。
那巴掌大的沟里,似乎有浅浅的水在流动,不过缓慢的几乎看不出来。
盛长歌拿匕首,削下来一小块红纱,放进小沟里。
那红纱果然慢慢悠悠的往前飘去。
盛长歌的嘴角慢慢勾起,有通往外面的通道就好办了。
她蹲着,还没有起来,就听到了声音。
声音是从她的背后传来的,那是一种石板门滑过的声音,很轻,但是一片寂静的时候,还是听得很清楚的。
何况,那个人的喘息声这么重!
盛长歌慢慢站起来,转身。
就看到身后墙壁的位置,开了一扇门,戴着帷帽,穿着锦绣华服的人站在那里。
隔着帷帽,她能够感觉到,那人在死死的盯着她,目光阴冷。
盛长歌慢慢悠悠的走到桌子边坐下,眉眼弯弯的笑着:“来者是客,进来坐啊!”
这慵懒的态度,这笑盈盈的样子,完全没有一个囚犯的自觉。
那人冷哼一声,缓缓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裹在红袍里的侍卫。
盛长歌挑了挑眉,感情抓了她,关了她不仅仅是孟云卿的主意?
“小爷都阶下囚了,你还不敢露脸,至于吗?”盛长歌冷冷嘲笑。
怕什么,怕她认出来,怕她揍人?
反正早晚要揍的,躲是没有用的!
那女人并不说话,随手拿起一个茶杯,用手指轻轻的敲着。
寂静的地下,她敲击杯子的声音格外的清晰,不过那节奏有点诡异。
下一刻,盛长歌就感觉到胸口尖锐的疼痛感。
那女人隔着帷帽,就那么看着盛长歌,看着她脸上笑容不再,看着她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啪嗒啪嗒的落下来。
这人不是孟云卿,为何可以催动蛊虫!
那女人终于住了手,修长的手指端着杯子,嫣红的指甲格外的显眼。
她慢慢放下杯子,缓缓在椅子上坐下来,动作柔和,姿态优雅。
也慢慢的拿下了自己头上的帷帽,一张妖艳的脸露了出来。
这张脸和孟云星很像,和柳氏很像,但是不是孟云星的魅惑。
明明长着一张魅惑的脸,偏偏一副柔弱的优雅的做派,说不出的诡异。
你见过前凸后翘,五官立体,嘴唇殷红饱满,染着血红指甲,胸口的衣服都要爆开的女人,装作弱柳扶风的白莲花吗?
就是那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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