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熙耳边说道,“来这里应该办点私事。”
这司马熙这一乡下小子,哪里经受得住这么软磨硬泡,被这老鸨子在胸前曾来曾去的,有是激动又是害羞显然没了底气,但看了眼石不全和身后的衙役,想来实在是不便做什么出格的事儿,便又把那个女子推开,道,“查……查案。”
老鸨子见那司马熙如此不解风情,一甩衣袖不屑的说道,“查什么查?”
石不全冲老鸨子摆了摆手,道:“妈妈,何不借一步说话。”说着石不全从怀中掏出了那枚玉牌的一角,故意让老鸨子看见。
老鸨子似乎是见过这种玉牌,然后瞥了一眼石不全不屑的说道,“那你们跟我上楼吧。”
“你们都在门外候着,别打扰人家做生意。”石不全冲身后的衙役们高声命令道,
说着石不全往前刚走两步,就感觉后面有人拽着自己,石不全回头一看,雪儿愣愣的站在原地,双腿如灌了铅一般,一步也挪不动,惊恐的望着老鸨子,石不全蹲下来轻声在雪儿的耳边说道,“雪儿,要不你先出去等着我吧。”
雪儿还是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大人,你快来啊,怎么还不上来。”老鸨子站在二楼台阶上,妩媚的问道,谁知道刚一回头正见到了呆呆的站在原地雪儿,老鸨子见到雪儿不禁大吃一惊赶忙跑了下去,雪儿见老鸨子冲自己跑了过来,吓得不禁往后退了几步。
“这小妮子……”那老鸨子走到雪儿面前刚要说什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事情,立刻把话又噎了回去。
“你认识我家妹子?”石不全拉着雪儿,凶恶的一转头看着老鸨子道。
“不……不认识。”老鸨子赶忙改口道。
“你不认识?”石不全冷哼一声道,“你不认识她,她可认识你。”
“难道大人今天来是兴师问罪的?”老鸨听了石不全的话,吓了一大跳。
石不全冷笑一声道,“去楼上再说吧。”然后温柔的问雪儿,“你敢上楼吗,要是害怕,就出去和衙役哥哥们一起吧。”
雪儿摇了摇头道,“都到这儿了,有什么不敢的。”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内心却是很真实,两腿不由自主的想要逃离,雪儿艰难的控制着双腿一步一步的跟着石不全往二楼上去。
老鸨子带着石不全和司马熙来到了二楼的一间房间,将门关了起来问道,“大人今天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吧,你要知道这里可是官营妓院,可不是给你们撒野的地方。”虽然老鸨子言辞很犀利,但是说话时底气却泄了一半。
“我是来问罪的。”石不全冷笑一声道,“但不是来问你的罪。”
“那你们想问什么?”老鸨子皱着眉头道。
“你既然认识雪儿,那我们就开门见山吧,我想问你,当年是谁将她卖到这春香楼的。”石不全指着雪儿厉声喝道。
“这个……这个……。”老鸨子被吓懵了,说话开始口齿不清了。
“不想说?”石不全眼神犀利的看着老鸨子道,“你当年对她做了什么,你心里很清楚吧,如果你要是不说实话,今天我们就去见官,纵使春香楼再大,哪怕春香楼背景再深,就算春香楼再飞扬跋扈,这里也是王化之地。”石不全层层逼问,老鸨子被石不全彻底问懵了,石不全继续说道,“八岁小女孩儿,你竟然为了自己的利益对她做了如此禽兽不如的事!”说着从怀中将玉牌取了出来丢给老鸨子道,“不要觉得没人敢管你们!今天来就是受司马丞相之命来查你的,知道什么赶快说出来,否则今天就将你关进大牢!”
这几句彻底把老鸨子最后的心理防线击溃了,老鸨子倚着门缓缓的坐在地上,道,“刘……刘员外。”老鸨子蜷缩在门边继续说道,“五年前的一天,大概是夜里三更时分,那个时候大堂里的客人已经都散去了,刘员外扛着个麻袋走了进来……”
“您这是?”老鸨子看着刘员外,指着麻袋问道。
“我来给你送个好货。”刘员外笑着将麻袋丢到了地上道。
老鸨子赶快命人将麻袋打开,只见里面装着个小姑娘,那小姑娘安详的睡在麻袋里,老鸨子问道,“这是?”
“妈妈觉得这货咋样。”刘员外淫笑道。
“好是好,是不是太小了。”老鸨子想了想问道。
“哎呀,妈妈。”刘员外猥琐的说道,“你说这客人大的玩多了总会腻的,弄个小点的换换口味,一定很受欢迎的。”然后凑到妈妈耳边轻声说道,“而且这还是个雏,哪个客人不喜欢。”
老鸨子想了想问道,“你说吧,要多少?”
“这小姑娘长得好看,还是个雏,要不就给这个数。”说着刘员外伸出了一个巴掌道。
“五贯钱?”老鸨子问道
“这么新鲜的货,五贯钱哪够,起码得五十贯。”刘员外笑着说道。
“五十贯太多了吧,货是新鲜,可是胭脂水粉都是钱啊”老鸨子想了想说道,“要不这样,二十五贯。”
“四十”刘员外摇了摇头道,“就这货你买回来得赚多少钱啊,二十五贯太少了。”
“三十贯,不能再多了。”老鸨子讨价道。
“好,三十就三十。”刘员外笑着说道。
“看着您刘员外也不缺钱,怎么干起这种买卖了。”老鸨子问道。
“谁能和钱过不去啊。”说着拿了钱便离开了。
“八岁的小姑娘,你们难道没有良知?难道你们这里是王法管不到的地方吗?”石不全越听越气愤,高声喝道,“春香楼,全京城最大的青楼,你每年盈利多少钱,竟然还要做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
石不全深吸一口气问道,“刘员外现在住在何处?”
“听说几年前刘员外离开京城去了嘉兴。”老鸨子回答道。
“嘉兴?”石不全皱了眉头想了想怒喝道,“你休想骗我,我在嘉兴住了十几年,我从来未曾听过嘉兴有姓刘的员外。”
“真的,我知道的,他就是去了嘉兴。”老鸨子想了想回答道,“或许是改名字了吧。”
“好。”石不全指着老鸨子说道,“我要是查出来你是在骗我,我回来一定将你送进大牢!”说着便拉着雪儿转身离开了。
建康城丞相府内,司马元显气呼呼的走进客厅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管家端着一杯茶,赶忙跑过来问道,“老爷这是怎么了?”
“句章城的捷报到了!”司马元显怒喝道,“战报竟然不经过我,孔安国直接呈给了皇上,这孔安国竟示我于无物!”司马元显越说越来气,砰的一声将茶杯摔在地上。
“老爷莫急,那孔安国真不是东西,不过桓温将军打赢了战役,也算了给您长了脸。”管家安慰道。
司马元显被管家这一提醒,突然想到了什么自语道,“这战报一句桓温都没有提,而且这传旨的卫队出去这么久了,也没见回来复命。”司马元显命令道,“你现在飞鸽传书给桓温,问问他怎么没有去句章城,想和他兄弟一样反了不成。”
“好,老爷,我这就去办。”说着便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