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休之在大殿之上遭无妄之灾,在朝廷大臣面前受尽了羞辱,屁股被打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鲜血把裤子染得通红一片,走在大街上,要是不知道还以为这堂堂的丹阳尹,变成了太监呢。
那个衙役扶着司马休之一路走回了府衙,也不知道是司马休之平时对下属太好还是这衙役对司马休之有啥非分之想,反正这一路那衙役是对司马休之关怀备至,不时的问他“疼不疼”“要不要休息一下”,这一路上遇到的百姓看着司马休之那通红的裤子,都憋着笑也不敢笑出来。
回到府里,衙役把司马休之送进卧房,让他趴在床榻上,兀自发狠道:“司马元显这个王八蛋,把您打成这样,我早晚亲手宰了他,为您泄愤。”
司马休之强忍着疼痛,笑了笑,虽然面带苦色,那是能看出来,那笑是发自内心的道:“熙儿啊,你以为咱俩这关系司马丞相能不知道吗?”原来这衙役竟然是司马休之的儿子司马熙,这还着实让人吓了一大跳,怪不得对司马休之如此关切。
“这……这……”司马熙听到父亲如此说当时吓了一大跳道:“父亲,这事儿我可谁都没说,他是如何能知道,这不可能。”
司马休之笑了一笑道:“你还是太年轻了,这司马丞相何许人也,当你进城的第一天他就查清你的身份了。”
“啊?”司马熙心中一惊道:“我自小和母亲生活在山里,从未与外人接触过,直到母亲过世了,才叫我来投奔于您,除了您和我再也无人知道我的身份了,他如何能查出我来?”
“儿啊,你太像你娘了。”司马休之叹了口气刚要继续往下说,这是郡丞闯了进来,看到司马熙在司马休之床前,先是一愣,然后看了看司马休之趴在床上,屁股一大片血迹,赶忙问道:“大人这是怎么了?”
“没事。”司马休之见郡丞进来了,把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岔开话问道:“你来何事?”
“大人,杀害房家大少爷的凶手已经抓获,请大人审问。”郡丞赶忙说道。
“好,我知道了。”说完,指着司马熙道:“这案子就让他负责了。”
“什么?”郡丞听了司马休之的决定顿时大惊道:“一个小小的衙役,如何探案。”
“他已经被丞相封为九品县尉了,就让他办吧。”司马休之继续说道:“你要协助他把这个案子办好,下去吧”
“唯!”县丞听了司马休之的话,应了一声便退出屋去。
几个衙役押着那位公子和那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进了丹阳县大牢,那大牢安静的让人窒息,除了偶尔有老鼠吱吱乱窜的声音,就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简直就是一座死牢,走过几个牢房,连半个犯人都没有,煞是奇怪。
“大人,问一下,这牢房怎么一个犯人都没有?难道京城治安如此之好?”那位公子恭敬地问旁边的衙役。
“你废话真多!”那个衙役不耐烦的说着,打开了间牢门,将那位公子往里头一推道,“你给我进去吧。”说完便将牢门锁起。
“哎,大人,您把我妹妹和我关在一间牢房吧,她年龄小,我怕她害怕。”那位公子恳求的说道。
“呦,都到这里边了,还想着美人儿啊。”那个衙役一脸淫荡的看着那位公子说道,“其实吧,也不是不可以把你们共同关押,只不过。”说着手里摆出了一个数钱的动作。
那位公子心领神会道:“好说好说”,说话间从腰间掏出一锭金子道,“孝敬各位的。”
那个衙役看到了金子乐的嘴都合不拢了,冲着押着小姑娘的衙役使了个眼色,便转身离开了。
此时的句章城守军刘裕坐在参军府内,不时又有斥候来报告孙恩舰队的动向,刘裕知道军情紧急,便命人请来各位将军,参军府讨论此次守城事宜。
“句章乃扬州咽喉,句章一失,叛军便可以一马平川拿下扬州,进而北上直捣建康,所以我们此次必须守住句章城。”刘裕在众将前字句铿锵的说。
“可是句章城小,兵寡,单凭我们五千来人,如何敌得过敌人十万大军。”华斌将军质问刘裕
“对啊,不如坐等朝廷援军来了再打。”赵灿将军思索着说。
“你们以为朝廷会给我们派援军吗?离我们最近的就是我们北府兵的大队人马,可司马元显素来与我们刘将军不合,有如此立功的机会,必然不会派刘将军来增援我们。”刘裕思索了一会儿道,“那他最可能派的是桓伟的桓家军,桓伟此人野心极大,只要他来句章必定不会轻易回去,定然会以句章为根据攻取扬州诸郡,进而和荆州的桓玄两面夹击,直捣都城建康,如此我们可就成了败军之将,亡国之奴了。所以我们要一面与孙恩叛军作战,一面遏制桓伟军进入句章。”
“这还打他娘个鸟仗!”熊灼将军抱怨道,“还不如散伙得了。”
“这仗必须打!”刘裕斩钉截铁的说,“不单要打还要打得漂亮。”
“咋个打法?”熊灼将军问道。
“其实很简单,桓伟要想来句章,就算急行军,跑断了腿,到句章城下也要15日路程,而如今敌人距离我们只有十日路程,所以我们要在五日之内,击溃他们。”刘裕胸有成竹的说。
“五天?不可能的,实力相差太悬殊了,五天他们把句章攻下来还有可能。”一个校尉摆了摆手不屑的瞥了一眼刘裕说道。
“且初出茅庐的小子大话连篇,你打过几场仗,我们跟随刘牢之将军上过战场的时候,你还在妈妈怀里吃奶呢。”另一位将军冷嘲热讽的说道。听了这话,满堂发出了轻蔑的嘲笑。刘裕知道在场的将军们有很多都是北府军的老人,都不服他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指挥。
“你他娘的,怕了就滚!参军说了能打就一定能打。”熊灼听了两眼怒睁,指着那位将军的鼻尖气愤的破口大骂。
“大家可曾记得当年的淝水之战,我们的前北府将军谢安仅领八万北府勇士就将八十万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前秦大军一举歼灭,何等威风,如今你们面对区区十万乌合之众,难道都胆怯了!难道我们北府兵当年的英雄气概,当年的豪情万丈都消退了吗!难道当年的北府精兵真的后继无人了吗!我们的北府精神难道都已经随着历史烟消云散了吗!”刘裕用那雄壮有力的声音高声呼吁道。
刘裕心中的豪情犹如熊熊烈火般越烧越旺,蔓延到了帅帐中的每一位将军的心中,诸将群情激奋。
“参军说的对,我们是北府军,是所向披靡的,怎么能被孙恩这等宵小吓破了胆。”
“不错,我们要继承先辈们的遗志,继承北府军百折不挠,永不言败的精神!当年泱泱八十万大军被我们八万人打的抱头鼠窜,如今我们要重振北府雄风,再打他一次大胜仗。”
虽然刘裕的话让众将军心中燃起如熊熊烈火般的斗志,与句章共存亡的决心,可是毕竟是五千对十万,将军们心中依旧知道这是一场必死之战,这份豪情是好的,可刘裕还要给将军们信心,更要让那些把刘裕看成毛头小子的将军们信服
“五千对十万,各位看来是必败之战,可是孙恩军远渡重洋,长途跋涉,但是我们以逸待劳,如此看来孙恩军便已损失三成战力。”刘裕看了看众将听了刘裕的解释都纷纷点头,便继续说道:“海上孙恩粮道不同,后备粮草供应不上,军心涣散,战力再需折掉两成;孙恩军知道我军与他们实力悬殊,此战必胜,所以此时的孙恩军已成骄兵,骄兵必败,所以战力再须折去三成,剩下的其中又有两成是孙恩刚刚招募的新兵,一群乌合之众。”刘裕说到这儿故意顿一顿看了看各位将军的反应,见各位将军都不住的点头,便铿锵有力的呼吁道:“如此算来,孙恩军是骄兵,就是庸兵,战力还不到半成,半成者五千上下,我们也是五千人,难道我们如此训练有素的五千人,还不可与那五千乌合之众一战?”
刘裕这一分析群情激奋,各位将军都信心满满的高喊着,“打!此战可打”
这时众将领中传出了一个声音:“我们推刘参军做我们的临时将军,统领我们抵御贼兵,我们都愿意听从刘将军调遣。”
众将领听到有人如此提议便都推崇刘裕,刘裕本欲推脱,但众人皆跪拜道“我们都愿听从刘将军调遣。”,刘裕也不好拒绝,便当仁不让,领下了主将的责任。
“既然大家推崇我为主将,那我也就不在推拖了。”说着刘裕走到将案前,高唱:“升帐!”
众人肃然,抱拳拜道:“拜见大将军。”
“众将领都起来落座吧。”
“谢大将军。”众人齐声谢罢,走到两侧的将椅上,坐了下来。
“我第一道将领,就是所有守城将士从今日起,停止操练,我要你们在十日之内给我在句章城外建起一座坚固的瓮城。”
“唯!”众将应道。
再说丹阳府内,郡丞退下之后,司马熙听到司马休之要让自己办此大案,两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道:“父亲,我初来丹阳,从未办过如此大案,如若有失,岂不百死难赎。”
司马休之听了司马熙的话,微微一笑说道:“你可知今日为何丞相要责罚父亲,又为何要赏赐于你?”
司马熙摇摇头。
司马休之继续说道:“今日丞相责打父亲并不是有意刁难,而是另有苦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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