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查案的困难增大了许多,可却也是弘治的无奈之举。
若是没有这句话,指不定三个钦差在下面怎么联合起来糊弄朝廷的,只有让他们各自查各自的,他们才都会小心行事,最起码,有些东西,是不敢隐瞒的。
“理当如此。”
闫茂虽然仍在笑,可笑意却是有些难堪了,曾毅这是在拿话挤他啊,你要看证据,我不是不让你看,而是有圣旨在那呢,你想违抗圣旨么?
你想记恨我,可以,但是嘴上和表现上,你可千万别有痕迹,不然,那就是对圣旨的不尊了,而且,这个时候,曾毅还是以下官自称,充分的表达了他对闫茂这个正三品户部钦差的尊敬,让他只能是强忍着不满,却无处发泄。
“之前听南阳府所言,曾大人查抄了南阳通判,足有二十多万纹银?”
闫茂却是突然转移话题,估计是想把主意打到这二十万两纹银上面来。
“却是如此。”
曾毅一副愤然的模样,道:“这南阳通判却是可恶,一个小小的通判,竟然贪污如斯,实乃罪大恶极,可见,这南阳的吏风已经何等恶略了。”
闫茂却是神情再次难堪了起来,这个曾毅年纪不大,可是说起话来,却是处处有深意,这是在堵自己的口,同时,就算是廖迁真的无罪,恐怕也要背上一个无能的罪名了。
廖迁堂堂南阳知府,他府衙的通判却是如此,若深究起来,他是绝对说不清楚的。
闫茂却是知道此时不适宜在和曾毅往这方面上扯,不然指不定对方会拿什么话来堵自己,早知如此,自己应该和廖迁分开赶路,这样,也不会让曾毅一眼就看出自己是来撑腰的了。
“那这二十万两纹银,是否交由本官处置?“
闫茂说完这话,却是一副失言的模样,懊恼的道:“曾大人可千万别误会,这次圣命之下,老夫负责的是这河南境内的赈灾,这银两,交由老夫,一应调度,应该会发挥最大作用的。”
“老大人说的是这理。”
曾毅赶紧搭腔,只是,他的语气却让闫茂有些变色,这话语,分明是还有后话没说的。
这曾毅今日见面至此,可以说是处处驳自己的面子,语气虽然听似恭敬,可却都又到处是陷阱,这厮真是可恶至极,是以,闫茂恼怒,也不搭话,双手拢于袖中,等着曾毅接下来的话。
他倒想瞧瞧,曾毅有什么理由拒绝自己的这个提议,圣上可是下了旨意的,让自己负责河南境内赈灾的,刚才曾毅拿圣旨堵他,现在,他也可以拿圣旨还回去。
“圣上有旨,咱们三人各行其是,大人虽负责赈灾,可却也只负责户部调度来的赈灾银两等,下官这抄家所得,却是不同,若是交予大人,却是有违圣上的旨意了。”
顿了顿,曾毅又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前几日,圣上又有旨意,这河南布政使司内一切事务,下官皆可查问,赐予下官便宜行事之权,是以,这银两,却是万万不能交予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