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月说罢,忽看到师父身边站了个俊朗的少年,用肘顶了顶素月,轻声问道:“大师姐,他是谁啊?”
素月掩嘴一笑,故不作答,湘月还欲再问,却听缘清咳了一声,二人慌忙止住。
沈琢玉觑准空隙,问道:“道长,听这姐姐的意思,你们似乎也是冲那知州来的?”
缘清笑道:“正是,不过此事说来话长,此间事了,再说不迟……”说罢目光一转,正色道:“开门!”
湘月匆忙应是,推开大门,引着三人跨进了楼阁。
只见楼中空间颇大,外围一圈,围着数十名青衣女子,各个手持宝剑。
包围之中,数十人手足被缚,口中塞着破布。
其中有老有少,有衣着华丽的,亦有粗布麻衣。
一名女子看到来人,匆忙上前,行礼道:“师父,您总算来了。”
缘清点了点头,扫视了一番,疑道:“璇月,你们没有为难他们吧?”
璇月拱手道:“师父放心,自从昨夜我们来到这里,发现府中的防备甚为松懈,除了伤了几名看家护院的打手,其余人等,全部抓到了这里,共有妻妾八人,子女十人,家丁丫鬟三十……”
缘清打断道:“那知州呢?”
璇月摇了摇头,叹道:“问了几人,都不知道狗官去了哪里,不过师父放心,我们已在入门处做了布置,只要狗官一回来,定然逃不掉的。”
缘清眉间微皱,沉吟道:“听附近的百姓说,这知州荒淫无道,大半夜的,不在家里睡觉,出门去做甚?”
璇月迟疑道:“狗官有名小妾,据她所说,那狗官前半夜还在的,可是等她醒来时,便不见了,会不会有人先我们一步,将那狗官捉去了?”
缘清摇头道:“应该不会……”
沈琢玉听到此话,心头忽地一动,扬声道:“不妨再问问那女子!”
璇月瞧这陌生少年插话,稍稍不悦,忖道:他又是何人?
缘清却是点点头道:“正该如此,快将那女子带来。”
两名弟子将那女子带上,只瞧这女子生得柔弱,似乎收了惊吓,口中喃喃:“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真的不知道……”
“你们做了什么?”缘清脸上闪过一丝怒意。
璇月急忙低下头去,颤声道:“师父,如不吓吓他们,他们如何会说!”
缘清冷哼一声,不再过多责备,忽地伸手抚了抚女子的肩膀,缓缓道:“女施主,本派将你们挟持,也是无奈之举,你莫要怕,只管说出实情。”
女子看她面色和气,心中稍安,微微点了点头。
缘清叹了口气,转头对沈琢玉道:“施主方才该是想到了什么,不妨明言。”
沈琢玉也不推辞,踱至女子身前,轻声道:“大姐姐,你说你醒来时,他就不见了?”
女子声音轻若蚊蝇,“嗯……”
“那……他还未走时,可曾说过什么奇怪的话?譬如……可曾提到征兵、流民等等?”
女子闻言一愣,双目越睁越大,恍然道:“好像……好像有……”
众人心中一惊,俱是围了上来,沈琢玉忙道:“他说过些什么,好好想想!”
女子略一迟疑,轻声道:“大人他好像说过什么……什么如果成功,征兵的事情,就可以解决啦……奴家听不懂这些事情,也没放在心上……”
“你早先怎么不说!?”一旁的璇月月娇喝道。
女子吓得直往后缩,吟道:“你又没问……”
“你!”旋月大怒,手已握住了剑柄,忽觉师父瞪视自己,心中委屈万分,一顿脚,冲出屋去。
缘清摇了摇头,叹道:“璇月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少了分冲和。”她话锋一转,又向沈琢玉道:“如今事情明了,这知州半夜出府,怕是为了抓捕流民。为今之计,也只有守株待兔了。”
沈琢玉却若有所思,许久方道:“小子以为不可,若是他三五日不回府,难道咱们也在这儿耗上三五日吗?等久一点还不算要紧,可若是拖得久了,他处置了流民才回府,到时候即便抓了他,又有何用?”
缘清深以为然,可一时间,实在想不出其他办法,只得讪讪问道:“那……你可有办法?”
沈琢玉心念急转,仅仅数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道长,可信得过我?”
缘清一愣,断然道:“自然信得过!”
“那好!”沈琢玉向着素月抱了一拳,“还请素月姐姐挑几名好手,与我和缘清道长一起出城!”
素月不知其意,疑道:“几名就够了吗?那其他人呢?”
“自然是继续呆在此处——守株待兔!”沈琢玉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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