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琢玉摔得神志不清,腰间剧痛阵阵传来,似乎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
他浑身骨骼似是散架了一般,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不停盘旋:我不能死!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不能死!
如今的他,与当初那个离开关桥村的少年,早已截然不同。经过轮回鼎中的岁月,他战胜了绝望,领悟了“生之道”,他不再自怜自哀,更不愿做无谓牺牲。
此时李纲生死未卜,父母家仇未报,林灵素还欠他一个解释,如此多心愿未了,如何能轻易就死。
可大量的失血,让他越来越虚弱,已在昏迷的边缘。恍惚间,沈岳亭死前的场景竟又在脑中浮现,他忽然觉得,那时的沈岳亭,和此时的他,何其的相似。
“爹爹那时,也很不甘心吧……”
想到此处,困意涌来,正要睡去,忽觉腰间麻麻痒痒,隐约听到人声:“动作快点!止血了即可,包那么仔细作甚!他是你亲爹还是亲儿子!?”
“是!是!”
腰间的伤口骤然一痛,似被什么物事绑紧,又听那人说道:“好了!抬他走!”
沈琢玉的神智顿时清醒了不少,只觉自己似被数人托起,缓缓前行。
“快!动作快点!”那人又喝了一声,“圣公要活的!若是拖久了,让这厮死在了半路上,我等都要完蛋!”
沈琢玉听得分明,可全身依旧无力,动弹不得,可就这半睡半醒之间,他仿佛又进入了当初轮回鼎中的状态。
不知不觉,呼吸渐渐放缓,心跳亦是越来越慢,全身毛孔却是依照特定的节奏,开始一张一合,微弱的气流从无数毛孔中进出,每过一个周期,均觉通体舒坦。
就这般,
他的身体竟在这样的状态下,
自发地使出了胎息之术!
方才鲜血流失的虚弱感渐渐消失,恰恰相反,体内血液每行一周,似乎都会强劲一分,气血亦在这同时,渐渐充盈!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忽的传来一声长啸!
又行了一阵,似有人声越来越近。
“方腊,你要杀便杀,何必多说废话!你如此问,是何居心?!”
“是胡老大的声音!”沈琢玉心中狂跳,精神又长了不少。
“我竟被带回了山上!”他心中一动,想要睁眼,可无论如何努力,都驱使不了自己的身体!那样的状态,就像普通人时有发生的梦靥一般,神智虽已清楚,身体却还在沉睡之中。
又听一人说道:“当日师父追你出了关东,却被那厮拦住,世人都说他们同归于尽,可本座派出所有教众,寻遍关外,为何没有寻到半点线索?师父就算仙逝,遗体总该寻得到吧?”
“哈哈!你在说笑么!神尊之死,天下共知!”胡老大冷笑道,“你放心吧,师父他老人家如若在世,二十年过去了,岂容你在教中为所欲为?又岂容你将我摩尼神教,改成‘恶虎帮’?”
方腊稍一停顿,忽的哈哈大笑,道:“师兄说得有理,多谢你的开导,本座多年心病,一朝尽去!既然如此,本座便给你一个痛快,到时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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