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心底的震惊,飞鹰又问:“那裴大小姐来找我们是?”
知道对方的身份,两人反而安心了些。
他们和裴家没仇,和裴大小姐更没仇,裴大小姐也不可能是接了任务来找他们麻烦的,她不差这种卖命钱。
她对他们没有杀意,还平静的坐在这里自报家门,也不像来找他们麻烦的。
“刚才我就说了,我此来是有一笔生意要与二位谈。”
“裴大小姐能找到这里来,想必对我们一家的处境很清楚,我们都自身难保了,实在不知道有什么生意还能和您谈。”麋鹿直言道。
“我能帮你们破眼下的困境。”
两人猛地抬头看她。
裴紫鸢继续说:“你们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无非就是你们的儿子看病和上学。如果不是有孩子需要看顾,凭你们的能耐,那些人根本奈何不得你们,甚至就查你们的下落,对他们来说,都很难。”
这两人算上怀孕,少说也躲了五六年,还能让对方找不到他们,可见他们自身的能耐并不小。
如果不是每每需要在一个地方停留一段时间给孩子看病,那些人怕是更加查无可查。
“我不懂医也能看出你们孩子的病不能再拖了。我能给他提供更好的医疗条件和教学环境,并保证你们的敌人查不到他的行踪,我还能给你们安排新的身份,让人找不到你们,至少暂时找不到。”
“退一步说,就算你们被找到了,有我罩着,对方也轻易不敢来找你们的麻烦。”
两人闻言,对视沉默。
明明对她一点儿也不了解,却莫名觉得,她并不是在说大话。
许是她说这话时,那种由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狂傲和自信,以及一种久居上位才有的威严气势,才让他们没来由信服的吧。
良久,飞鹰问:“裴大小姐需要我们做什么?”
不可否认,这对他们来说,是很大的诱、惑。
他们的儿子很需要一个好的医疗条件和教学环境。
东躲西藏,儿子甚至没有一个正式的户口,也不敢找比较有名气的医生给儿子看病,就连找极普通的大夫,他们都不能逗留太久,就怕行踪暴露。
儿子看病都成问题,更别说找个好的幼儿园给他上学。
都五岁了,儿子还没进过一天学校。
他们对儿子一直很愧疚。
“为我做事,五年。”
五年,足够。
她并不打算带他们到上京去。
只是两人本就厌恶了组织的束缚,再听到裴紫鸢说为她做事,第一反应就是不同意。
他们不想好不容易获得的自由又失去。
尽管眼下的自由也算不得什么自由。
裴紫鸢一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放心,不会让你们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更不会让你们签卖身契,正当的雇佣关系,你们是自由的。另外,除了解决刚才允诺你们的条件,你们每个月还会获得一定的薪水,不会亏待了你们。”
两人思考片刻,麋鹿说:“说实话,您给出的条件我们很心动,但您就这么将我们留在身边,不怕给自己招惹麻烦吗?”
裴紫鸢轻笑,“你觉得,我既然敢来找你们,会怕?”
麋鹿不说话了。
确实,她很清楚他们的身份,自然也清楚他们的敌人是什么人,却敢找来,想来应该是不怕的。
看向麋鹿,裴紫鸢说:“不过,你能说出这样的话,倒是很让我意外。照理说,像你这样手上沾染过不知道多少条人命的人,不该是这种会为陌生人担忧的软心肠才对。”
麋鹿一愣,随即苦涩一笑,“我从前确实不是这种软心肠的人,甚至用冷血无情来说都不为过,大概是,当了母亲以后,人自然就变得心软了吧。”
裴紫鸢笑了一下,并没有在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只说:“那么,你们的决定是?”
麋鹿没有拿主意,看向飞鹰。
飞鹰也看着她,又看了那边紧闭的房门一眼,拳头一握,说:“我们答应!”
“好,三天后,我会亲自过来接你们,带你们到新的住处。相信不用我多说,你们也很清楚这里并不安全。”
“你们新的身份和你们儿子的医疗团队以及学校,我也会一并安排好,不会安排得很远,你们虽然不能和孩子生活在一起,偶尔去探望却是可以的。”
两人一听不是将儿子秘密送出国,还可以随时探望,心下一喜,同时道:“那就有劳裴大小姐了。”
若是真将孩子送走长时间不能见到,他们舍不得也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