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保勗以为高保融会生气,没想高保融脸色十分平静,看不出一点生气的样子。
高保勗于是接着小心说道:“到时看在多年的友情份上,除非三哥与他反目结怨,否则除了你他还能投靠何人?三哥若是将他收入囊中,那在他背后的梁震、叔父还有他的父亲,自然便站在了三哥这边。”
高保融点头道:“四弟果然聪慧,愚兄不及你多矣。如此,我便去禀报父王,劝父王遂了子青的心意吧。”
高保勗又摇摇头道:“三哥不可。”
高保融不解道:“这又为何?”
高保勗道:“三哥若是向父王帮子青说话,刚无疑会让父王疑心三哥与子青有勾结。父王自从大哥谋反之事后,疑心变得更甚。三哥这不是往刀尖上撞吗?”
高保融问道:“那我们要如何做?”
高保勗笑笑道:“三哥不必着急,我们能得到密报,想来父王也早就得到密报了,我们只要等父王有了决定,上前附和便是。如果父王不同意,我们便袖手旁观,若要是父王同意了,我们便送他些物资或者兵器,做个顺水人情。”
高保融笑道:“四弟,想不到你人小鬼大,越来越老谋深算了。”
高保勗也笑着说道:“小弟自当为三哥出谋画策。”
高保融与高保勗双手相握,相视而笑。
夜深人静。
江陵王府,书房。
大王高从诲闭目坐在椅子上。
孙光宪站在跟前。
孙光宪低头禀报道:“大王,得到消息,百里无忌欲掌控团结军之心昭然欲揭。”
高从诲道:“汝有何建议。”
孙光宪道:“大王,团结军虽不过千余残兵,但文官掌武事之例不可开,所以某以为大王应申斥百里无忌,令他将团结军就地解散。”
高从诲依然闭着眼睛,缓缓说道:“千余残兵?为何本王从未听说巴东还有此千余残兵滞留啊?”
孙光宪应答道:“某以为,可能是原归州刺史疏忽了吧。”
孙光宪心里其实明白,估计是那个带兵的都将不招人待见,被上官遗弃了呗。但不能对大王明言,有些事心知肚明便是了,不然,一旦大王追究起来,还不知道会得罪不少人。
高从诲开口道:“本王相信百里元望的忠诚,百里家小儿的才能本王也知道,而千余士卒不足为虑,送与百里无忌也无妨。但本王要知道,汝有何措施防止百里无忌在巴东坐大,生起二心。”
听大王口气象是要允了百里无忌掌握团结军,孙光宪不觉心中轻叹。
孙光宪答道:“对于此,大王到是勿须担心,归州所辖不过二县,养五千府军已经捉襟见肘,如今再添千余团结军,百里父子日后每天所想所做便是如何将喂饱他们,想来没有时间动别的心思。大王只要将粮草一事掌握手中,想来百里父子也翻不起大浪来。”
高从诲道:“孟文既有如此对策,何必反对百里无忌掌握团结军呢,不过就是群残兵而已。想百里元望跟随我父子二人南征北战,临了却被我夺了兵权,本王心中惭愧啊,如今区区千余残兵,百里家小儿想要,给了便是,也让本王心中内疚之意轻减一些。”
孙光宪说道:“大王,某的职责便是将不利于大王之事向大王言明,百里无忌文官掌武事便是不合规矩,某自然反对。”
高从诲睁开眼睛,点点头道:“孟文心意本王明白,此事再议吧。”
孙光宪应道:“是。属下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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