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也看出来林爸混的不咋地。一进屋的门庭地下,就堆满了蔬菜,还有两个大西瓜,铺的满地都是就像是早市卖菜的摊位,不对早市卖菜的也会分类,林爸家的菜就是一锅未煮熟的乱炖,高程看得心里直堵得上。
“爸你拿人家车牌子干嘛?”林兵的语气也不耐烦。“我愿意,谁让他停楼下了。”“人家车停楼下碍你什么事,你住四楼,人家停一楼们前了。”“我不管,我家楼下就不行。”“你把车牌放哪儿了,快点还给人家。”大姑姑说话了。“没有。”“子丰你懂点事,人家都报案了。”林爸抽着烟,“扔了。”林兵进屋看了一圈确实没有,“扔那儿了?”“不知道。”“子丰,你快点说出来,要不然我们找一晚上,没人伺候咱爸。”“楼道里。”林兵看看楼道里,什么也没有。“一楼楼道里。”林兵又跑到一楼,还是没有。“爸到底哪儿了啊?你想逼疯我啊。”“单元门前垃圾桶里。”林兵又下楼找,高程借机也下楼了,她是实在受不了了室内的环境,乌烟瘴气,雾气沉沉。林兵和高程围着垃圾桶转,啥也没找到,“是李子风儿子吗?”高程身后传来的声音,垃圾桶的后边正对着公公家一楼的一个小超市。“王叔,你看见一个车牌子了吗?”“没有,好像让你爸拿楼上去了。”高程觉得这个王叔是知情者,“你看见了?”“早些时候,我家门前停了一辆红轿车,你爸围着看了几圈,到我屋来借菜刀,不知道他要干啥我也不敢借。不一会你爸上楼就取了一把刀砍车牌子。旁边烧烤店也看见了,后来你爸拿着牌子就上楼了,后来有两个小两口过来开车,就说车牌子没了,警察也过了来了。”“那你看见是哪里的车了吗?”“小两口说是外地车,我也没注意哪的拍照。”
林兵再次上楼问爸爸,到底车牌子哪儿去了,林爸又说扔垃圾站了,高程和林兵又来到附近的垃圾站,满箱子的垃圾,林兵不想动手,看着高程,高程举得奇怪看我干嘛。“走吧,不找了,找不到了。”林兵说。“那咋办?”高程问,现在这钱可是要他俩赔的意思,林兵就一句不找了,就不知道要拿出去多少钱,高程在乎了,她自己从结婚蜜月到现在,从来没有大手大脚的花过钱,难不成自己攒的钱是为了给林爸闯祸用。
林兵带着高程和大姑去了派出所,见到了对方小两口,年龄应该和林兵差不多大,一看也是读书人出身,说话还是挺讲道理的,“大哥,我们不仅仅是差一个车牌照的事,我们刚结婚周末刚刚提的车,就向想着回来看看我媳妇的姥姥,周五还带着大红花,放着鞭炮呢,今天牌照就没了,真的是还热乎的新车呢,车咕噜上绑着的红绳也被你爸砍掉了。”北方人买新车会在轮胎上绑上红绳,寓意就是平安出行,轻易不能拿掉不吉利。“不知道你爸咋砍的,前保险杠也被砍了几道划痕,这个你们都可以去看看。”林兵和姑姑坐在小两口对面。高程坐到了一边,听着默不作声,她不知道说什么好,这辈子除了换身份证,这是第二次进公安局,还是因为这么丢脸的原因,还能说什么,自己陪着来就是很大的功劳了。高程自己越想越气,觉得自己要是对方两口子可能做不到这么冷静。“我知道,对不起了,我们也很抱歉,但是现在已经这样了,你们是哪里的车?”“铁岭。”俩人松了一口气,要是北京的高程就想要离婚了。“那你们说多少钱吧?”“2000.”“1500吧,我看了车,保险杠修修,铁岭车牌照大概400多,应该够了。”小两口面露难色。“你们双放好好合计着,各让一步,他爸这个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出事了,他作为儿子也不容易,来来回回的折腾,年龄还不大。”警察在中间调和着。“那就这样吧。”“走吧,取钱去。”林兵喊高程,俩人来到取款机,高程极其不情愿的取钱,这可都是自己的财产啊,他爸有工资完全可以自己拿钱,凭什么要他们掏钱,但是高程没有说出来,他不知道这算不算不孝顺父母。
交完钱,小两口走了,警察留下林兵,“你爸这个情况,我看越来越重了,不行就送到闭河市三院吧。”本地人都知道闭河三院就是原来的闭河市精神病院,高程听恍然大悟原来林爸的病是精神病,根本不是什么高血压,更不是因为奶奶去世了心情不好。高程听得脑袋嗡嗡作响,自己怎么就这么糊涂呢婚前就不知道去林爸家看看这个公公,现在可倒好自己是上了贼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