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响亮惊得打了个激灵,而后脸上竟现出一丝惶恐之态。
惊雷过后,倒也无事发生,但乾火宫中却是静寂了许久。
二人左右而坐,王忧思索着先前之言,曹华佗则是被那道雷声搅得心如乱麻。
最终,王忧还是看着闪亮星空,轻轻问道:“师父,若那黑气真是秽气的话,为何易峰主却不曾看见呢?”
曹华佗瞥了眼若有所思的王忧,答道:“这话你不应该问我,而是问你自己。”
其实他自己也困惑与此,也不仅仅局限于此,此刻他的心里又何止有千般问题,例如秽气为何重现天日,又例如秽气重现天日后,便直接目标明确地冲王忧而来?
他很想问,但问不得。
因为,就算不问,他也能猜出王忧身上背负了大气运,不免绝不会遭逢如此大劫。
而所谓气运,便是天机。
勘破天机者,又有几人得以善终?
王忧自己思来想去,也只能将一切事由都与自己体内的太初联系到一起,可现在太初沉睡,他纵使想问也只是徒劳。
“师父?”
“嗯?”
“我能否问你一个问题?”
“问。”
王忧转头,看着面无血色的师父问道:“如果一个法宝因灵气枯竭而沉睡的话,那么怎样才能将其唤醒?”
“沉睡?”曹华佗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王忧:“你说的是器灵陷入了沉睡吧?”
王忧并未打算隐瞒什么,直接点点头:“是。”
“两种情况。”曹华佗抿了抿嘴,坦言道:“如果法宝不曾认主,那么只需灌输适当的灵气进去,器灵便会自行醒来;但,若是已经认主的话......”
他目光坚定地看着王忧:“唯有你自身的灵气,方能将其唤醒。”
末了,他又补充道:“而且,法宝的品阶越高,那么需要的灵气也就愈多。”
“嗯......”王忧沉吟了下,思索着光凭现在自身的灵气,恐怕绝对不足以唤醒太初,如此的话,他又当如何?
“有什么方法能够使我的灵气大大增加吗?”
“有很多。”曹华佗点头道。
王忧顿时眼前一亮,问道:“其中最快的办法是什么?”
曹华佗点头:“灌顶。”
“可灌顶虽快,却有极大隐患。因为灌顶就好比一个小小水缸却要容纳下一整汪江湖河水,纵使强行灌入,水缸四壁多半会撑得遍布裂纹。”
“等到那时,纵使你体内灵气充沛,可日后也只能却步于此,再无半点进境。”
“那还是算了。”王忧遗憾地摇头:“还是换个稳妥点的吧。”
“想快,还要稳妥,那就只有丹药一途了。”正说着,曹华佗伸手探入怀中,取出一个红色瓷瓶,又从瓷瓶中倒出一颗金红小丸放入口中,接着说道:“但增补灵气这种丹药不仅珍贵而且稀少,更何况世间修士众多,这种丹药自然一丹难求......”
说着,不知怎么,他竟扑哧一乐,心中愁苦的王忧压根不知他为何发笑。
“您笑什么?”
心中满是问题的王忧哪知,自己师父的此番言论纯属糊弄人。
世间补灵之丹诚然稀少,可曹华佗是何等人?
知礼州境内一等一的丹药大师,他这里纵使没有现成丹药,可一旦开炉,寻常丹药不就跟个糖豆似的一炼一堆,怎会有“一丹难求”这种说法。
瞬息间,曹华佗的脸上就肉眼可见地红润起来,他微笑着摇摇头:“没什么。”
“若你急需增补灵气的话,明天我传你炼丹之法便是。”
“为何不是今夜?”王忧挑眉问道。
“为师有些乏了。”曹华佗理所当然地摇摇头。
王忧闻言也不再说,顿时起身朝着师父恭敬一拜:“那好,师父您先休息。”
“嗯。”
在离开乾火宫的那一刻,王忧忽然想起一件事,当即回过头,却发现师父原本坐得笔直的身躯如同被人抽去了脊骨般,正耷拉着肩膀,胸腔剧烈起伏,似是无声地喘着粗气。
“师父,你怎么了?”
“哎!终究还是被你瞅见了我这老家伙的狼狈模样。”
曹华佗低着头,不停地喘着粗气,同时又向王忧摆了摆手:“无碍,不过是疲乏所致,勿忧。”
“有什么问题你就赶紧问吧,问完了赶紧滚蛋,为师还得修整吐纳!”
“哦。”王忧这才将心放到了肚子里,问道:“您知道我那靳师兄父母所葬何方吗?”
“知道,怎么?”
“我想将师兄的遗体,葬在他父母身侧。”
曹华佗摆摆头,制止道:“此事不难,不过现在不太方便。”
说着,曹华佗又从怀中取出一道蓝色符咒,射向王忧,“这是冰灵符,你暂且贴在你师兄额前,可保他尸身不坏。过两日我再安排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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