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凝实,等到王忧怒不可遏地施展灵风步法之际,他的双脚下竟然也同时出现红色气雾!
就在眨眼间,他便来到董掌柜面前,速度之快,就连高空之上的任我狂几人都万分惊诧。
“这小子怎么搞的,动作竟然如此之快!”本来养气的易诺惊愕得喘息都缓了半分。
正在准备阵旗的甄幻若也是手中一停,杏目圆凳地说了声:“要是再进修门高深遁法,筑基境内还有几人追得上他?”
任我狂拭去额上豆大汗珠,摇头道:“莫说筑基,也许寻常结丹也只能跟在他屁股后方吃灰。”
就在几人的注视下,怒至极点的王忧轰然一拳重重地砸在董掌柜身上,顿时将这个胖子砸得如同一个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嘭”地一下便从残破不堪的殿前玉阶上滚了下去......
王忧随即就如同一阵风般跟了上去,待至跟前又是一脚重踢,一道闷响后董掌柜又倒飞出几百张开外,顺势还将执法院中仅存的一段围墙给轰然砸倒。
但尽管声势震天,可董掌柜的脸上却始终保持着淡淡笑容,哪怕王忧穿过漫天烟尘又踏至他的跟前,即将朝他的脸上踢出重重一脚时,他的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
“被一介凡人给影响了心性,哈哈,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回应他的,只有一双红雾萦绕的大脚。
“嘭!”
此时。
修整得差不多的任我狂扫了下两旁,发现几位师弟妹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当即冲着下方的曹华佗传音道:
“够了,发泄得差不多了,再打下去也没有意义,让他走吧......”
曹华佗立即点点头,抬手对着下方拳脚不停的王忧轻轻一指......
王忧顿时动作一停。
满腔怒火下,他早已丧失了理智,一心只想杀死面前这个面目可憎的胖子,可奈何拳脚不知怎么,竟然同时不听使唤,哪怕他使出了吃奶的劲也动弹不得。
“你现在就算把手脚全都打折了,也未必能够奈何得了他,还是让我们来吧,当务之急,你还是领着师兄的遗体离开便是。”
灵力加持下,曹华佗的声音振聋发聩,犹如佛音作鸣般顷刻安抚下王忧暴躁的心情。
怒火退去,王忧的心中便只剩悲伤。
他转过头,目光越过红云上的曹华佗,看向更高处的任我狂,问道:“你们打算如何处置他?”
任我狂面色坚定:“先问,后杀。”
“那好。”王忧点头,再冲着曹华佗又点一下,后者立刻会意当即故技重施,解开了王忧身上的禁制。
重获自由后,王忧并未再对满身泥印的董掌柜施以无谓拳脚,甚至看都不看一眼便径直转过身,向不远处的“大殿”方向走去。
比起来时的迅猛,回来时他走得格外慢,慢得如同八十老翁一般。
在那高处的废墟之中,躺着一个嘴角挂笑的冰冷之人。
他不想面对。
很不想。
......
待王忧缓缓走到靳九尸身处,将其轻轻地负在背后时,任我狂正要吩咐却见王忧只是站在那里并未离去,不禁眉头一皱:
“速速离去,免被波及!”
王忧仰起头,并未遵循他的命令,只是眼角含泪地请求道:“我可不可以留在这里。”
“为何?”任我狂的眉头皱得更紧。
如果王忧不愿离去,那么接下来的诸多事宜就无法进行。
王忧转过头,看向远处的董掌柜,目光顿时一冷,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想亲眼看着他如何死去!”
任我狂摇头拒绝:“你在,我们既不能顾你周全,也无法放开手脚。”
“那好,我走!”王忧闻此,再无二话,顿时面色决然地负着冰凉的师兄,往台阶前走去。
看着徒弟那稚嫩的身影,曹华佗一时不由动了恻隐之心,对着王忧轻声道:“你且放心离去,待会我会将那妖人的死状全程烙下,过后再呈给你一观。”
“多谢师尊。”王忧轻轻地道了声谢,背着师兄走下台阶......
他自然是想不到曹华佗会为这句话会付出怎样沉重的代价,此时的他脑海中已是一片空白,一个念头都生不出,只是凭借着本能,一步一步地向那个残破不堪的院门走去。
空气中,既有烧焦的莫名恶臭,也有一股淡淡的怪异肉香。
在他两旁,那些死去的执法弟子正被余火焚烧,发出“滋滋”声响......
放眼望去,除他以外,方圆十里无一人存活。
四周安静得除了他心脏跳动的声音以外,还有自耳畔吹过的呼呼风声。
风声呜咽,似为靳九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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