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王忧回过神来,手中的肉串已再无半点余温,囫囵几下后,他便站起身来,迫不及待地对着曹华佗说道:
“我吃完了,咱们赶紧过去吧!”
曹华佗见他这副猴急模样,不禁摇头一笑,轻叹道:“说起来你先前不就是真传弟子的待遇吗,现在不过换个地方待着罢了,也不知你为何这般兴奋。”
王忧已是笑得心花怒放:“只要是一个正常人,哪能不爱名利呢。真传弟子,嘶......”
说话时,他的嘴角都快要咧到后脑勺了。
杂役弟子待遇再好,名头上始终是个杂役弟子,见到那些内门弟子,还不是得乖乖地弯腰行礼。
而真传弟子,那可就不同了!
以后无论谁人见到自己,恐怕都要称上一声“师兄”,这感觉......想起来就真不错!
但是。
就在他沾沾自喜时,一盆冰凉冷水忽然迎头浇下。
“别高兴太早,就算你现在确确实实是一名真传弟子了,可你对外却只能严守口风,更不能摆出一副真传弟子的架势!”
听见这话,王忧心里的那股欢喜劲立刻云消雾散,他转头看向满脸平静的师父,疑惑问道:“为何?”
但在话问出口的那一刹那,他自己心里又忽然明白过来。
其中缘由,翻来覆去无非便是一句话:
枪打出头鸟。
在外人的眼中,自己先前不过一介稍有门路的杂役弟子,绝不对投来半点注意目光。
但,若自己忽然就摇身一变成为真传弟子呢,那些潜伏在宗门里的暗子,恐怕一刻都坐不住了,如此一来,自己日后岂不是要生活在别人的窥伺之下?
曹华佗本想解释,但见王忧眼中忽暗忽明,最后又露出一副恍然目光时,顿时猜到此子怕是自行想透其中缘故,所以只是静静一笑,也不过多赘述,只是笑着说道:
“走吧。”
说着,他的脚下便升腾起一阵红色云雾,将他缓缓托起,于是同时,他那双手掌也轻轻地拦在王忧肩旁,顿时将他连带着缓缓升空......
而此刻,王忧想明这事,却不免生出另一个疑惑。
自己既然已经来都来了,短时间内风声也许还兜得住,可时间一旦长了......难免会被“有心人”发现其中猫腻。
就在他思虑之间,罡风已在他的脸前掠过数十里,在等他决定问问师父时,罡风已停,面前下方正立着一处竹楼小筑。
夜风掠过,竹林沙沙,树影摇晃,皎洁如水般的月光,静静地铺洒在整洁的院落之中。
“那儿便是你以后的住处,怎么样,还喜欢吧?”
云上,曹华佗的衣衫飞舞,月光在他脸庞上镀上一层银白。
王忧点点头,看着那处清幽小筑,只能暂时压下心中疑惑,说道:“喜欢是喜欢,但......那么大的院落,只有我一个人住在那里吗?”
“嗯?”
这个问题问得曹华佗有些啼笑皆非:“不然呢?难不成你还怕一个人孤单?”
王忧如实地微微点头:“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滋味确实不太好受。”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骤闻这两句,曹华佗先是呢喃着重复了一边,似在细细品味,而后音调猛地一扬,颇感意外地“哟”了一声,说道:“没想到你小子天赋超然也就罢了,还颇具几分文采,了不得啊!”
“您误会了,我哪有这么好的文采,这句诗并不是我所作,而过是从别人那儿听来的。”
“管他呢!”曹华佗也不在意,带着笑意继续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朱鼎峰弟子本就众多,再加上拿丹取药,疗伤治病的人,难免会有些鱼龙之辈混杂其中,让你孤身在此反而安心得多,你若是觉得寂寞的话......”
说着,他手臂一抬,顺着茂密竹林指向前方某处,接着说道:“顺着东方直走三十里地,那儿便是你叶师兄的洞府所在,无论何时你都可以去拜访他,这样的话,就算你想举杯也用不着邀明月了。”
叶师兄?
“是那个先前给我婴颜丹解药的叶师兄吗?”王忧立刻问道。
“对,就是他,那小子是我首徒,也是个真传弟子,脾气挺好,资质也不差,你以后无论遇上问题又不想问我的话,都可以先去问问他。”任我狂点了点头。
说话间,红色云驾悄然落至静谧院中,将院中环绕的一应绿植吹得微微晃动。
落地以后,只见曹华佗袍袖一甩,便打出一道蓝色火焰,还不待王忧看清,这团飞在半空中的火焰骤然就分裂开来......
一变十,十变百......
再一眨眼,那些数量如同繁星般的火焰,有的落于院墙之上,有的落到院中,更有甚者竟顺着打开的窗户,钻进了小筑之内!
蓝色火焰的高温王忧早已领教,此刻再见这副场景不免有些意外。
这是干嘛?
不怕将房子给点了?
就在这时。
四周猛地就亮了起来,亮得如同白昼一般。
“别紧张,这处洞府有些岁月无人居住,我怕里头有东西,所以帮你先过上一遍。”
曹华佗的话让王忧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只能乖乖的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眼前明亮的竹楼。
微风掠过,四周一片安宁,一切都是安静,像是睡着了一般。
明月高照。
闲暇下来,困意便如同洪水猛兽一般袭上王忧的大脑,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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