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话音落下,两位师姐如蒙大赦般,立刻提起裙角快速离开,仿佛任我狂不是掌门,而是一个人见人怕的瘟神一般。
待两人走远,任我狂这才冲王忧轻轻地点了两下头,声音里透着股无法抑制的颤抖:
“随......随我来。”
说罢,他便踏着长剑,缓缓升空。
王忧见状,连忙捡起地上秋水,踏剑快速跟上......
尽管任我狂已经刻意放缓了遁速,飞行高度也大大降低,但二人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王忧哪怕倾尽全力也只能遥遥地落在后方,勉强跟在后面“吃灰”。
飞着飞着,二人飞入了外宗,飞过了地灶房,途经了长生院,跨过山,越过河,穿过森林......
夕阳下的壮丽山河,金光闪闪,朦朦胧胧。
这一刻,王忧第一次知道,原来凌楚宗竟然有这么大、这么美!
就在他沉醉于身下光景刹那,忽然感觉到脚下的秋水剑中灵气再度告急,连忙冲着前方那道比蚂蚁还小的声音大喊道:
“掌门且慢,我这边顶不住了!”
罡风猛烈,顷刻间便将话语完全吞没。
但是,任我狂的剑光却立刻停了下来。
王忧立刻松了口气,正打算落到下方的草原上补给下剑中灵气,却不料任我狂眨眼间就飞到面前。
“怎么了。”
蓝芒于他脚下一动不动,罡风掠过,发丝飞舞,衣袂纷飞。
王忧理顺额前乱舞的发丝,苦笑一声,摇头道:“剑中已无多少灵气,再这么飞下去肯定摔得粉身碎骨。”
任我狂却摇摇头:“你又不是凝气境了,为何还要凭借秋水飞行?”
一听这话,王忧顿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就算是筑基境了,可我又没生出一双翅膀,不凭借秋水能凭啥?
但碍于对方身份,他也只能委婉地说道:“晚辈并未修习过飞行功法,所以不借秋水完全无法飞遁。”
“也是!我一时倒忘了这茬。”任我狂面色平静地点点头后,竟将身形又靠近些许。
正当王忧疑惑他靠得这么近干嘛之际,却见他大手一抓,如同拎鸡仔一般将自己拎在手中,同时说道:“现在教你是来不及了,你先稍微忍耐会。”
话音还未落下,王忧顿时觉得一阵如同钢刀拂面的犀利冷风直扑面面,顿时割得他脸上无比刺痛,完全睁不开眼睛。
痛苦的时光,哪怕再短暂,对于当事人而言也相对漫长。
所以,约莫盏茶功夫过后,王忧便被罡风折磨得不能自以……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任我狂飞得这么快是在报复自己!
就在他按捺不住想要提醒对方飞得慢点之际......
风停了。
眼前,是一座似曾见过的宏伟宫阙。
殿门前,偌大牌匾字样晃眼。
乾火宫。
“到了。”
随着任我狂的一声提醒,二人徐徐地落到殿前。
与此同时。
随着一道悠长且响亮的“咯吱”声响,巨大的朱红殿门也缓缓打开。
接着,里头走出一个身着红袍的高大身影。
曹华佗。
“师兄你怎么跑到我......”
话还未完,当曹华佗看到师兄身旁是谁的那一刹那,面容顿时为止一变,瞪圆了眼睛惊愕地望着王忧:“你......你......你!”
王忧看着阶上的熟悉身影,心里不禁泛起一丝酸楚,眼眶里也有了些许湿意:
“是我......师......师父!”
短短几天,王忧几度辗转于生死边缘,此刻再见到曹华佗恍惚得如同隔世一般。
温暖、委屈、疲惫、欢喜一股脑地涌上心头。
这道饱含情绪的“师父”,登时叫得曹华佗心里一颤。
活了近千年,他收了不下于几十位徒弟,从来没觉得一声师父竟能把自己叫得如此舒坦,望着下方那道似乎瘦了许多的人儿,心里也不禁起了一丝别样心情。
“诶......”
一时间,眼眶痒痒,似是进了沙子一般,答应的声音里也透着些许颤抖。
哎。
年纪大了,人也变得脆弱多感了。
此刻他也顾不上台阶什么的,干脆就是双腿轻轻一蹬,整个人立刻凌空而起,飘飘然地落到王忧跟前,情不自禁地抬起右手,摸在少年的头上,缓缓摩挲着,喃喃道:
“好徒儿,你受苦了。”
说着,他又觉得万分奇怪。
与任我狂一样,他先是疑惑地看了眼四周,未发现他人后,便转头对着师兄,问道:“李贺呢?怎么没见他人?”
任我狂摇了摇头:“这我还真不知道,先前一时上头,我也没多问便领着他来到这里。”
曹华佗立刻把头一转,看向王忧:“你李师叔呢?”
王忧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如实答道:“目前应该还在天星渊的入口处吧。”
刹那间,他的耳畔同时炸响两道疑问声:“什么!?”
“还在天星渊?”
二人不愧是多年的师兄弟,说话都是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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