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嗯……”
王忧思索了半天,也想不出其中的所以然。
这是怎么回事?
他出神地看着桌上的茶壶,眨了眨眼睛。
忽的,王忧眼睛一瞪,发现了其中有鬼!
“不对!”
为了证实心中的猜测,他立刻闭上了眼。
黑暗中,太初满脸带笑地将白瓷茶壶端在身前。
并无异常。
然后,王忧睁开了眼,看向身前。
顿时哈哈大笑。
“常威,你还说自己不会武功!”
王忧面上带笑,眼神却坚定无比,直接伸手捉向太初手中的茶壶……
却不料太初立刻右脚撤回,身子一退,将茶壶藏在身后,笑吟吟地看着王忧,道:“你想要?就不给你。”
“你不给我我也知道,壶中的茶水一滴未少!”王忧指着茶壶,面容笃定道。
“嗯?……”太初笑容顿时敛起,一脸意外。
“不得不说,你的喝水动作,和你施展的障眼法很是高明。但是……”王忧拿起面前茶杯,在手中把玩着,“你估计是睡得太久了,脑子都睡糊涂了,居然忘记了一个常识。”
太初将茶壶拿到身前,上下左右全看了一遍,无论是形状,还是光泽度,没有哪里有什么不对啊。
他抬起头,疑惑道:“什么常识?”
王忧嘴角勾起,将自己手中的茶杯展示给太初一观。
“倒水的时候,水壶的壶嘴上难道不会残留一点水渍吗?”
在近前烛火的照耀下,雪白瓷杯中水渍透亮,反射黄光。
“百密一疏啊……本来还想唬一唬你小子……”太初苦笑一声,上前一步将茶壶放在王忧面前。
“看来,我还是把你想简单了。”
王忧不置可否,并未说话,只是给自己续了杯茶水后,便放下了茶壶。
壶嘴处,一滴碧绿水珠自弯弯的壶嘴蜿蜒而下。
太初看在眼中,垂头笑道:“不过……这样也好。”
王忧挑眉,刚要问好在哪,却被太初打断,只能默然饮茶,倾听后话。
太初垂着头,看不见面容。
“虽然很多事我记不得了,但是,‘他’在芸芸众生中选定你的那一幕,我还是清清楚楚地记在脑海里……”
“当时我问他,‘这小子就算天赋再好,能担得起这天大的责任吗?’……”
说到这,太初抬起头看着王忧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饱含岁月沉淀下来的沧桑。
“可是你知道吗……”
“那时的他,哪怕是一秒钟他都没有犹豫,立刻就对着我说‘没有人比他好了’……”
深陷回忆的太初,眼角已是泛起了泪光,“从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我与你,会接过他肩上扛了近万年的重担!”
“这担子上,是东华大陆七大州上的数万亿生灵!”
太初的肩膀很是窄小,甚至没有王忧的一根中指长。
所以,王忧难以想象他将这浩然天地抗在肩上的场景。
太初的话语却仍在继续。
“自从他走了后,我更是无时无刻都在惶恐不安,甚至梦中尽是山河倒悬,血流漂杵,生灵涂炭之景。”
走了?
王忧心中登时一顿。
在太初的只言片语中,王忧已经猜到“他”多半就是这个世界的擎天大修,甚至有可能是一方神明!
如此大能,会在这危急存亡关头为何离去,又去了哪?
王忧看着面前小人,问道:“他为什么要走?”
这句平平无奇的话,不知为何却引得太初面露悲戚。
“因为……”太初抿着嘴唇,眼眶中泪光闪闪,小脸上泪痕遍布。
“他伤得太重了。”
王忧瞪大了眼睛,望着太初,眸中尽是不敢置信。
他想了无数种“走了”的意思,却万万没有想到,竟是这个“走了”!
仙人不是不死不灭,长存于天地吗?
“他…他死了!?”
太初一脸痛苦地低下头,幼小的身躯如同筛糠般轻微颤抖着,显然是在抑制着他心中的难过。
“嗯……”
声音之微弱,就像是一只蚊子在对面扇动着翅膀一般……
可响在王忧的耳畔时,却是像在他身旁炸了一道神雷般。
振得他天旋地转,脑中嗡嗡轰鸣,思绪更是一片混沌。
直到现在,王忧才真正地认识到,自己肩膀上的担子究竟有多重!
连真正的仙人也会因此而死!
王忧现在的感觉,像是坠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般。
他很怕。
并不是怕死,而是怕自己能力不够,无法挑起这重达亿万生灵的中单。
房间中,一时安静下来,王忧木然地看着面前烛火晃动,听着窗外夏风拂过树叶的声音。
“沙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