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问题:
“你吃过多少枚炼体丹?”
行家啊!
王忧眼珠一转动,心中默数后,目光直视曹长老,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五十余枚!”
这倒是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却不料这句平淡的话,在场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什么?五十多颗?”
“说明这小子才炼体五年左右?”
“炼体五年,就能与任则并驾齐驱?”
所有绿袍弟子都是一副见了鬼的神情,呆呆地看着王忧。包括任则在内。
任则今年十六,吃了十三年的天材地宝再加上各种丹药,才能有今日这般一鸣惊人的表现。
王忧呢,五年。
高下立判。
这让他们如何能不惊讶
场中其中最为惊讶的,就是台上的甄长老。
她瞪圆了杏目,先是呆呆地望了一眼王忧,再愣愣地低头看向手中那杆错布的阵旗。有些怀疑人生。
凝气坠鼎阵的威力她是一清二楚,任则倒也罢了,那是无数的天材地宝堆积出来的基础。
这名小子?
她抬起头来,出声问道:
“你叫啥?从哪来?”
“王忧,从…”
这个问题,王忧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总不能说自己来自地球吧?
但是来自任德州也不对,钟礼那个小山村也不对。
少年不由得皱起眉头迟疑了一会,然后抬起头,郑重地看着上方女子,“我那疙瘩,叫象牙山…”
“嘶...”
青石广场中,如同几十条蟒蛇聚会,人人倒吸一口凉气。
他茫然地回头看去,发现所有人,哪怕那名看起来有些岁数的老者,都是一脸吃惊的模样。
他皱起了眉头。
至于吗?
王忧并不知道,自己刚刚踏上的凝气坠鼎阵有何等的威力。
但是,场中所有人,基本上都亲身经历过。不过,大都是凝气境时所经历的。
就连那是已经凝气有成的他们,行走在上都是异常艰难。可王忧跟任则二人,竟然也能登上两层石阶?
这代表什么?
天赋。
曹长老双目直勾勾地望着王忧,目光极其炙热,仿佛是要将少年烧融了一般。
片刻后,他回过神来,喉结滚动,咕咚一声。然后,探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来来…随我来…”
说话间,他抬起红袍,从袖中伸出轻轻颤抖的右手,揽在王忧肩上,带着他往牌楼方向走去。
那里有几十人,以及,一面镜子。
一面不能反射事物的紫镜。
“来...来…让我看看你的灵根...”越靠近那面镜子,曹长老的声音就越是兴奋,越是颤抖。
王忧本来顺着他的意思,快要走到了镜前。但是一听说是要测试自己的灵根,立马停住脚步。
“不行。”声音不大,全场皆闻。
如果说,之前绿袍弟子间还有窃窃私语声,那么现在,广场落针可闻。
夕阳余晖下,少年坚定的神情,落在了所有弟子的眼中。
山风拂过,缭乱了曹长老的黑发,吹动了场中的飞沙。
这下好了,不仅是曹长老面容僵硬了,如同雕塑,场中所有人都愣住了。无论是谁。
山上山下,数以几十万计的人,跋山涉水,披荆斩棘,所为的无非就是站在这面紫晶玄镜前。
可如今,堂堂药鼎峰峰主曹华佗,亲自出手为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测试天赋时,竟然还被拒绝了?
这是何等的荒诞?
但凡要是让山下的人知道了,说不定就会红着眼睛,撸起袖子,直接跟王忧死干起来。边打还要边说,让你丫不识抬举,让你丫嚣张!
此时的王忧,自然不认识这名脚下一顿,楚天山都要震上三颤的曹长老,曹华佗。
他之所以拒绝,不过是因为想起了钟礼的一句话。
显然,王忧并不理解为什么众人为何是如此惊讶模样。但他还是能猜到,惊讶多半与身侧的红衣男子相关。
于是,他打破了场中死一般的寂静。
“前辈…我…我没别的意思…”
少年的双手在空中不断摆动,看着面色通红,宛若醉酒的曹长老,他连忙解释道:“我来的时候,家兄嘱咐过,让我最后再测试天赋...”
那日夜里,钟礼鬼鬼祟祟的模样,还深深烙印在王忧脑海中。
更何况,这是钟礼在他临行前,嘱咐的最后一句话。
他自然是没有忘记。
话语声略带疲惫,被山风裹挟,吹到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顿时有冷笑声,有怒骂声,最多的是不解声。
“装什么嘛!”
“你搁这唱戏呢?还搞什么压轴出场?”
“曹长老亲自给你测试,你这人完全不识抬举!”
“我呸!”
曹长老的面色涨得紫红,瞪着王忧目欲喷火,但也没发作。
半晌后,他脸色僵硬地点了点头,冷哼一声,便拂袖而去。回到台下后,与任则说了几句激励的话,便轻轻一跃,回到了高台之上。
只余下王忧一人,孤零零地站在空旷的广场中,忍受着众弟子的讥讽与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