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林海间,锦袍道人无奈地看着身前玉佩。
明明正在闪烁的光芒,却突然又熄灭了,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当他手足无措之际,腰间玉佩再次闪烁起来,而且愈来愈快...
几息之后,玉佩开始疯狂震动。
终于,玉佩释放出一束橙色光线指向某处。
男子神情变得严肃无比,站起身来,纵云往光线所指,直飞而去。
大约飞遁了一炷香的功夫,道人似是感受离他不远处的林间溪边,躺着一个气息微弱的白发少年。
他立刻咬破舌尖,吐出一滴鲜血,用指尖一接,往眉心一点。
顿时,云驾遁速大增。
弹指间,他缓缓降至少年附近。
落地之时,云驾激起的气浪,如同秋风扫落叶般,将临近的树叶枯丫吹得四处飞荡。
道人定睛一看,这少年虽眉清目秀,却是愁眉紧锁,脸色苍白,气息微弱,眼角似有泪痕未干。
见状,他不忍沉沉一叹。
像极了他。
这少年,正是昏迷中的王忧!
一枚血红勾玉,正静静搁在他光洁的额上,没有了任何光芒。橙色光线所指之处正是这里。
道人脸色莫名变得有些苍白,心中疑虑重重。
待锦袍道人走上前,发觉王忧怀中尚有几封书信。他当即屈指一吸,书信立刻从少年怀中飞出,吸附在他手中。
当男子定睛一瞧,才寻见其中一封上写着:道启思远吾兄。
这男子惨淡一笑,他小心拆开书信,仔细阅读起来...
良久,他终于看完,脸色凄然,仰天发出长长一叹:
“万万没想到,武兄与我孟思远一别,竟是天人永隔。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孟思远低头盯着地上的王忧,瞧见少年的脸色逐渐转向红润...
他弯下腰身,伸手探向王忧胸前...
没一会,他就变得神色大惊:这还如何了得?
这故人之后,竟然天资如此?可是为何还剩十年寿命?
转眼间,他的神情就变得坚定无比,一把直接将王忧拦腰抱起,心中暗暗决定。
哪怕天要收你,也绝无可能!
一念至此,孟思远轻轻地一跺脚,脚下就升出阵阵轻烟,眨眼间就烟雾遍地...
稍待片刻,他就腾云起来,起初只是稍高于山间树木...
再一会,身影就高于山峰!紧接着风驰电掣般,直升云端。
他抱着王忧朝来时方向缓缓飞回,遁速慢了千倍不止。
仁德州。
原本繁华热闹,生机盎然的平京,此刻已化为一片废墟。
曾经雄都,落下帷幕。
满脸血污的王毅武,这才悠悠地醒转过来,感觉自己睡了长长的一觉。
久违的阳光虽然刺眼,但将他原本冰冷的身躯晒得暖洋洋的。
“啊!”
他站起身来,伸了个拦腰,这一伸腰不打紧,伸了才发觉不对劲。
刚刚明明自己手脚无力,怎么现在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呢?
就在他疑惑无比之际,身前出现一个极其模糊的声影,对他说出一句虚无缥缈的声音:
“天魔已死,王忧已飞升而去。
王朝百废待兴,兴亡全在你手。”
王毅武听着这个声音很是熟悉,但他又不曾想起在哪听过。
话音一落,一阵清风拂过王毅武的发间。
老者的身形化为了一捧黄土,落在了仁德州的大地上。
这话听得王毅武有些黯然。
大儿子王墨早已消失无踪,小儿王忧飞升而去。
如今,只剩他和妻子江柔。
他走到妻子身前,轻轻地摇晃了她的肩膀。
果然,江柔也无事。
她举起双手,慵懒地伸了下腰。
“出太阳啦?”
是啊,仁德州将近一个月没有出过太阳了。
江柔环绕四际,目之所及,皆是一片残垣。
她这才反应过来,惊魂未定:
“那魔人呢?”
历经如此灾难,自己竟是没死。
不仅如此,她醒来之后,整个人都神清气爽,像是睡了一个饱觉。
王毅武吐出一口浊气:
“被一位老神仙斩杀了。”
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
高风亮并不是被老人斩杀,而是被自己儿子所斩。
一听此话,江柔轻轻地拍了拍胸口,舒了一口气。
多年压在她心上的石头,这才放下。
可她四处都没看见儿子的踪迹,有些迷茫地盯向王毅武:
“他爹,忧儿呢?”
难不成已是飞升了?
王毅武苦涩一笑,笑容间,淌下一行泪:
“忧儿...飞升了,去做仙人了!”
尽管知道儿子飞升是件好事,但他心间还是升起浓浓的失落之感。
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像是缺了一块。
这话听得江柔心中患得患失。
自己儿子去学习长生之法,也算是件天大好事。
可,今后夫妇二人能否再见儿子,那也是未知之数。
想到以后可能孤单二人,她不禁有些伤心,泫然欲泣。
她笑中带泪,深情地凝望着丈夫:
“他爹?”
话音柔柔弱弱,让人伤心涕零。
见妻子如此伤心地叫着自己,王毅武也有些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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