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测出灵根属性,至于灵根品阶却无法测出了。”
沈罹悔与陆书瑶齐声应道:“是!”
周二材一指陆书瑶,问道:“你先来,你叫什么名字?”
陆书瑶报了姓名,便上前一步。镜中人像模糊不清,但灵镜自身发出一阵溪流涌动的声音,周二材捏须道:“水灵根,不错。”又一指沈罹悔说道:“你来,你叫什么名字?”
沈罹悔同样报了姓名,周二材又问道:“‘罹悔’是哪两个字?可是别离之离,悔过之悔?”
沈罹悔瞬间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半天才说道:“周师兄...我不认识字...”
“你不认识字?”周二材明显一愣,显得很难办。
“那你认识人体周身穴位及经脉吗?”
沈罹悔摇了摇头,直把脑袋低到了胸口,连看都不敢看周二材一眼,心中想到:不知书瑶妹妹会不会因此看不起我?
周二材沉吟半晌,忽然眼睛一亮,心中想到:不知那位师叔可还在竹林住着?
便对二人说道:“你二人随我来,我带你们拜师去。”又看着沈罹悔说道:“你既不认识字,测试灵根之事做与不做都无大碍,我带你去见一位师叔,他住在十余里外的紫竹林里,你先跟着他认了字,再由他教你本门功法。”说罢,在香案摆放的一本册子上登记了陆书瑶的名字,至于沈罹悔暂且没有登记。
周二材带着二人出殿,先来到一处小院,院里一名女修士正教授弟子掌法。周二材牵着陆书瑶的手走到女修士跟前,而沈罹悔则立在院门口等候。只见周二材对那女修士说了几句话,陆书瑶便跪在地上给女修士磕了三个头,算是正式拜师。
周二材又领着沈罹悔走了一段远路,来到一片紫竹林外。因为季节的影响,竹节竹叶都变得枯黄,林内传来一阵低沉的琴音,仿佛浊风般吹到二人身上,又朝四下散开。
周二材喜道:“看来流音师叔还在这里,这下好办了!”
沈罹悔有感于此萧瑟之景,又经与陆书瑶短暂的别离,心中沉甸烦闷,不见欢喜。
二人往竹林深处走去,琴声越来越响,沉闷之意也越来越浓厚。不多时,便瞧见一间竹屋,屋外一人正在抚琴。
周二材朝那人喊道:“流音师叔!弟子周二材前来拜见!”
流音双手一按琴弦,沉音戛然而止,淡淡道:“进来吧。”
沈罹悔跟着周二材走上前,偷偷看着那名为流音的修士,见他席地而坐,腰杆直挺,一身浅青色道袍已穿的泛白,仍要比周二材身上的干净许多。面色枯槁,双眼涣散,侧着耳似乎在感受着竹林间回荡的余音。
周二材说道:“流音师叔,这是刚入门的弟子,我带他前来拜您为师。”
流音仍用平淡的语气说道:“我入门三十年,方才修炼至炼气期十一层,如何能收弟子?”
周二材说道:“这名新弟子有些特殊,竟是个不认识字的。师叔过得一来过得清闲,有时间教他念书写字,了解人体经脉穴位;而来有个小孩在身旁端茶送水,也没了许多寂寞。”
流音点点头,青云派门规自入门起计算三年修炼之期,三年内达到炼气十层方有机会成为内门弟子,眼前这名男孩若要从识字开始学起,已然比别人慢了一大截,何况瞧他模样也不像有什么聪慧之姿,此生想要进入内门已然无望,倒不如自己收留了他消遣寂寞也好。
周二材见流音答应,赶忙吩咐沈罹悔磕头拜师。
正式成为师徒后,流音同样问道:“可是别离之离,后悔之悔?”
沈罹悔摇摇头,说道:“不是别离的离,后悔的悔是对的。”
流音想来他能交的起八千两银子的入门费,必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大户人家给孩子取名都带有寓意,便问道:“你爹娘有告诉你为何给你起这个名字么?”
沈罹悔想了想,说道:“爹说我生下来就是遭罪的,就起了个‘罹悔’的名字,意思是遭受苦难。”
流音与周二材二人同时哑然失笑。
天下怎会有父母起这样的名字?
流音问道:“可是上‘四’下‘惟’的‘罹’字?”
想了想,又不禁觉得自己好笑起来,他一个不识字的小孩,哪认得“惟”字?
于是握住沈罹悔的手掌,用地上的竹叶拼出一个“四”的形状问道:“你想想,你这字的上半部分是不是这样的?”
沈罹悔摸摸脑袋,说道:“是了,就是这样的。”
流音说道:“果然如此。”于是将这字告诉周二材,由他去偏殿把名字登记在弟子手册上。
周二材依言便离去了。流音朝沈罹悔问道:“你可有喜欢的乐器么?”
沈罹悔摇摇头,又看向天空,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最后说道:“我喜欢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