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呀,把那个李家余孽的走狗给本官拉过来。”
马大人的号令刚下,朱达昌便听到有人立马的鬼哭狼嚎了起来,没一会儿的工夫,那个昨天还一直和朱达昌对着干的泥腿子,便是被兵丁拖倒在地的拉了过来。
“那些李家余孽已经跟本官交代过,是你帮着他们抢了好几家的富户对吧?”
“小人...小人冤枉啊,小人没有...”
“没有?这中间如果没有你的指引的话,那些李家余孽又怎么会去抢一个卖牛肉的小户人家,你究竟是和这位后生有什么恩怨,要你对这家人下如此的毒手?”
对于那泥腿子烧抢郭家一说,朱达昌也只是听过吴掌柜的一面之词,也就是吴掌柜的那么一嘴,在犯人群里看到这个泥腿子的朱达昌,心里便是被浮想联翩冲疯了头脑,不过这时候在马大人的面前的朱达昌,却并没有认定家里的灾难一定就是这个泥腿子找人干的。
然而马大人却好像是十分的确定这一点,已经把泥腿子从犯人群里揪出来的马大人,盯着那泥腿子的眼神简直能杀人,吓得回着马大人话的那泥腿子,不知不觉便尿了裤子。
“大人,大人啊...,小的只是看不惯牛小...朱达昌整天的装爷,小的实在是看不惯他朱家都倒了还能有命娶那郭家的闺女,还能继续的在小的面前喝酒吃肉装爷,大人,是我指使那些歹人说郭家很有钱的,其实...”
“其实什么?说。”
“其实郭家也没什么大钱,也就是比我们这些力巴人强很多罢了。”
“小肚鸡肠的东西,不知好歹的东西,心胸狭窄的东西,你不仅烧抢了人家的铺子,还烧抢了人家的院子,你连人家家里的锅碗瓢盆都不放过,你实在是太不要脸了,你...”
“大人大人,您老冤枉小的了,小的绝对没有拿过郭家的什么锅碗瓢盆儿,小的只是给那些歹人们带了个道儿罢啦,大人,小的都这样了,哪还敢跟大人不说实话...”
这时候的马大人,说起话来是器宇轩昂英气逼人,这时候的泥腿子,回起话来是急急忙忙哆哆嗦嗦,此时两个不同处境的人,简直就像是阎王和小鬼在同台唱戏一般。
“好好好,本官也不和你啰嗦,你现在的这些罪过也就够了,来呀,把他给本官乱棍打死。”
这时候马大人指使兵丁的话,说的是那么的轻描淡写,可是听到马大人这样说的那个泥腿子,却是吓得浑身抖颤磕头如捣蒜,等那泥腿子被兵丁拉起来的时候,那泥腿子已经是晕过去咯。
看着那泥腿子的这个样子,朱达昌的心里其实也很不好受,毕竟都是在酒肆里常见常唠的酒腻子,看他混到如此的地步,这时候的朱达昌,直想站出来救那人一命。
“大人,他和草民毕竟...”
“收起你的毕竟吧,这个鬼即便是在你这里罪不至死,可在大清律里的勾结外敌面前,却也是罪该万死不可留他,你这后生这里的这点事,本官也就是顺便让你解解气罢了,快快带着你的娘亲回家吧,这里一会儿会血么拉糊的,你们还是不看为好,快快回家去吧。”
就这样,马大人带着游街的队伍开拔了。
看着已经慢慢开移的游街人群,朱达昌、吴掌柜和朱母婆媳俩,却是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此时很多计划着看热闹的百姓,却是并没有因为马大人对朱达昌的嘱咐,而罢休了他们那喜欢猎获他人痛点的乐趣所在。
在他们看来,接下里在刑场的宏大场面,是一场比戏台上的戏更加精彩的演绎。
眼里无光肚里无粮的他们,却是不想错过这数年难得一见的大场面,一路上跟着囚犯队伍走向刑场的他们,还期待着一会儿回家给家人邻里们讲趣闻轶事呢。
看着游街的队伍已经远去,应该算是报了毁家之仇的朱达昌,却是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今天的天气很暗很阴,是那种阴森森的阴。
现在本来应该已经是临近春暖花开的时节,看了一眼天空的朱达昌,却是一点暖意都没有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