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那自己光凭剑气,也足够在一县之地横行了。
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又是一行行宛如烟熏般的黑色小字,从空气中浮升。
却并非出现在周逸面前,而是盘绕于五丈虚耗的头顶。
……
“文和县中,有阴怪虚耗,奉冥轮而生……”
“冥律盛,则其生,冥律衰,则其亡……”
“虚耗者,能通阴阳财路,擅使‘买命财术’……”
……
周逸目光微凝。
黑色小字无所不知,且似暗藏某种规律。
可呈现给自己的毕竟有限,其中九成以上都为人间之事,涉及阴怪妖物的少而又少。
包括“江中大妖中地仙遗剑”“虚耗剥京城来客皮囊”等事件在内,至今也不过双手之数。
并且都言简意赅,从没有像今日这样详细过。
类似的情况,只出现过一次——蛤蟆精白雨。
而它们之间的共同点……
“都曾被我杀死过?”
周逸目光闪烁。
似乎,终于发现了妖物阴怪与黑色小字之间的些许联系啊。
……
小县城里的消息向来比秋日疾风还要迅猛。
三日不到,徐府高僧在庆春楼空手摘银的事迹,便已沸沸扬扬地传开。
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男女老少们都在议论徐府里的年轻僧人。
俊美,神秘,超凡脱俗。
尤其是酒楼掌柜,每每对人说起徐府高僧时,总不忘提一嘴吕捕头强行“借”走高僧所赐仙银之事,神态语气充满不屑和鄙夷。
后有说书人路经文和县,听闻此事,称其为银僧。
又曰:……妙手银僧。
不消数日,“银僧”之名,已在坊间流传开来。
……
文和县县衙。
穿着一袭皂衣公服的吕无咎动了动耳朵,随后放下手中案牍。
脚步声从堂外传来。
不多时,几名捕快鱼贯而入,站定后朝向吕无咎叉手行礼。
“吕君。”
吕无咎急忙起身,绕过屏风,快步走到几人面前:“诸位可曾找到陈池?”
众捕快齐齐摇头。
一名年轻捕快低声道:“想不到,这世代操持贱业的小仵作,竟有这等‘本领’,在西市变卖了近百两银子的财赀,购买数十匹骏马,如今更是玩起失踪来。”
另一名年长点的捕快也道:“本朝律令,窃卖陪葬财物者,黥面,鞭一百,流放两千里。这陈仵作犯下此案,自知罪孽深重,说不定已经逃离文和县了。”
吕无咎眼里浮起遗憾之色,叹息道:“某自会禀明县君,画影图形,缉捕嫌犯陈池。这仵作陈池好不自爱,当真可惜可叹。”
一阵唏嘘,众捕快退散而去。
吕无咎眼里憾意褪去,脸色略显苍白,来回踱着脚步。
不多时,他额头上已经浮起细密汗珠。
“陈池啊陈池,你小子到底在做什么?”
全县上下,也就只有他知道,仵作陈池,自小便能与鬼怪打交道。
人间各种隐秘之事,凡人看不见听不明,可躲藏在暗中的鬼怪,却都一清二楚。
他这些年之所以屡破奇案,在郡里道中闯下偌大名头,离不开陈池的暗中帮助,提供各种线索。
而眼下,陈池却摇身变成盗窃葬品的嫌犯。
那么身为常年合作者的自己,岂不也成了同党?
“嘶……”
吕捕头倒吸一口冷气。
他原本还想借助陈池“沟通鬼怪”的奇术,查探出徐府那“银僧”逸尘的秘密。
可短短三日,局面竟已完全颠倒过来。
“得尽快找到陈郎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