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战前动员士气高 嫦娥仙子舞壮行

过。更有些老资格的神仙（包括杨戬），甚至看过嫦娥早期在月亮上空，以星空当剧幕、以月亮当背景凌空踏舞的情景。

    而今天嫦娥表演的压轴舞就是她当年以月为背景当空踏舞时，让第一次上天的杨戬陪着她流泪的“思念。”

    不得不说嫦娥确实是“舞蹈大家”。

    只见她：

    弱柳腰似蛇，摇曳婀娜姿。

    俯身玉佩磬，长袖罗衣飞。

    雾轻燕翔盈，逐风絮花杨。

    曼妙移莲步，欲语见风流。

    于轻歌曼舞中，时而娇羞婉转喜乐无边；时而双眸顾盼巧倩生辉；时而轻柔梳妆嗔视盛怒；时而挺身屹立传播大爱。虽无星空当幕、朗月当景，但天庭独有的声光和自然景观，亦被她巧妙地结合在一起，一曲“相思舞，”也让她演绎的悱恻缠绵、相思无限、引人遐想、回味无穷。

    嫦娥的舞，别说那些品阶低没见过世面的小天兵看得如痴如醉，就是那些早年看过嫦娥凌空飞舞的神仙，也在心中感叹现在的嫦娥早就今非昔比了。

    嫦娥的舞中，有娇羞、有喜乐；有嗔怒、有思念。独独没有了当年的寂寞和忧愁。

    换言之，此“思念”非彼“思念”耳！

    众神仙观看嫦娥舞蹈的同时，亦不时地朝司法天神望去；心中八卦着两人的关系，亦疑惑着今天司法天神的穿衣打扮。

    而此时的杨戬不知何时已换回了那套黑衣，正貌似全神贯注地欣赏着仙子的舞蹈，而思绪却飘出了很远：就在昨晚，杨戬部署完任务众神离开后很久，正准备休息时，广寒宫来人送来了嫦娥的信笺。大致云：时间紧，排练新节目来不及，嫦娥准备跳一支过去的舞蹈，就是真君第一次上天时看到的并和嫦娥一起流泪的那支舞蹈。因为那支舞蹈过于悲伤和寂寞，也为应景天庭讨伐叛乱，所以嫦娥已做了些改动，希望真君看时能喜欢。

    本来嫦娥跳什么舞与他杨戬一点关系都没有，现在倒好像是······嫦娥什么心思，众仙八卦的时候猜的差不多，他杨戬自新天条出世以来，也看的八九不离十。按照众人的想法他应该欣喜若狂才对，只是没人知道的是，在过去的时光中，嫦娥早就挑战了他杨戬“择妻”的底线。

    还有那被三界传的沸沸扬扬的“月光宣言”，众人只知道他杨戬“······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披上那美丽的月光，”没人注意的是，他杨戬在这句话前说的是“曾经······，”

    是的，是“曾经······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披上那美丽的月光，”在华山上，他是用四分心里话，三分渴求，二分和天庭对抗，一份临死的无奈，说出了这震惊三界的“宣言”。

    其实，这话说出来，与其说是他的渴望，不如说是他的决绝。

    是的，是和过去的他自己的决绝！

    因为他心不甘，他不愿意承认过去的自己错了大部分，更不愿意承认过去的自己被仙子误导了很多。然而，错了就是错了，话是他说的，事是他做的，他勇敢面对就是了。

    他杨戬还没有什么事是他不敢面对的时候。

    是以，他来到了西厢房，来到了他曾经妻子的房间，并顺手拿了柜子里最上边的衣服，那件从衣领到衣摆镶嵌着红色滚边的黑衣。这房间一直有法力罩着，所以到处都是干净整洁的。衣服过去穿过，现如今也就□□成新，许久没穿了，试了试，正合适。

    杨戬望着台上跳舞的嫦娥，脑子想的却是嫦娥的那句话：“数千年来，能看懂嫦娥舞蹈的大有人在，但能赔嫦娥一起流泪的，你却是第一个。”

    当时的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呢？“从仙子的舞蹈想起了过去、亲人，体会了离别之苦、相思之情。”——是的，他想起了母亲。

    他，

    第一次学会了驾云。

    第一次上了天。

    第一次见到了嫦娥。

    因没学会落地，在跌落云层的刹那，是嫦娥的白绫将他卷了回来。四目相对的刹那，他就知道这个美丽、高贵、清冷的仙子，从此落入了他的心里。而此时月亮前掠过的鸿雁身影，见证了他心萌动的瞬间。

    如果说，初次上天嫦娥给他的是“惊艳,”那么此后，嫦娥给他的就是一次次的惊奇和没想到。他惊奇于嫦娥的美貌，虽然在母亲的故事里他曾做过多次想象。他没想到，清冷高贵的仙子不但貌美，而且心怀大爱、悲悯三界。

    如果不是嫦娥仙子拦阻他斧砍第十个太阳，那么三界早就是一片黑暗（说明：原神话本是西海三公主的功劳，宝剧中给了嫦娥）；如果不是嫦娥仙子把他从弱水中救起，那么“飞鸟不过”的弱水早就会把他淹的渣渣不剩；如果不是嫦娥仙子教导他心要有大爱，他不会扛起治理弱水的重责。他累了，找不着生存的方向而不肯还魂时，仍然是嫦娥仙子的恳切言辞，让他“自以为是”地担负起了对那龙女的“责任。”

    他庆幸母亲的故事，让他了解了仙子的“过去，”他也庆幸自己，有幸认识并亲耳聆听仙子的教悔。

    在他的心里，那时的仙子高高在上，端庄贤淑、温文尔雅，可望而不可即。他仰慕她，或说爱慕她，那也只是在心里，从不敢流露出半点儿，生怕被称为三界“妖孽”的自己亵渎了高贵典雅的嫦娥仙子。

    所以，当他和啸天犬的灵魂栖息在树上时，当啸天犬说：“三界之内只有嫦娥仙子能配上我主人时，”他仰视月亮，掩饰内心，声音尽量放平和地说：“我配不上她”。

    所以，当那个龙女直白地问他：“在你心里，是我重要还是嫦娥重要时，”他像是被偷窥了内心的宝贝儿般哑口无言。面对神色、言辞，都咄咄逼人的龙女，他杨戬除了甩袖离去落荒而逃外，竟找不着第二种方法——因为他的“自卑，”他不敢向任何人透露他对嫦娥的感情，虽然对他周围的人来讲，这是公开的秘密。

    想到那龙女，杨戬有些心烦意乱，不自觉地站起来。

    此时，嫦娥的舞蹈已近尾声。

    以嫦娥为首的众仙女为三军壮行而表演的歌舞，收到了前所未有的成功。众将神倍受鼓舞，个个摩拳擦掌，誓言保卫三界。

    杨戬抬眼向台上正谢幕的嫦娥深深地望了一眼，没错，他最初的潜意识是想深深地望一眼的，只是连他本人也不知道，有时这个潜意识真的就只是无意识行动：就在他眼光接触到嫦娥的身姿时，便迅速地由“深深地”变成了“漫不经心”的一“望”，随即，人就不紧不慢的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