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吗?”
“我总要确定……”
贺兰缣湘冷笑:“他若做正派之事,你自会明白。他若行不义之道,你也会鄙弃。一切在你,不在我。”
贺兰缣湘一番话下来,梅竹影没了主意。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魏护一定是在做些不希望人们知道的事情。
她开始废寝忘食焚膏继晷地查,只查魏护一人。她查到魏护近几年几乎都在平国,只有几次回到梁国的时候:并且行迹及其诡秘,仿佛在躲着人。不祥的预感笼罩在梅竹影心中,她越来越觉得魏护有问题。
果不其然,多方证据均证明,魏护这几年与平国联系十分密切,并且不停在出卖梁国的情报,用于换取报酬。一种滔天的愤怒裹挟了梅竹影,当晚,她就找到了魏护的屋子。
魏护听见屋外似有动静,一开门,几根针便破空而来,深深插入他的穴位。这些穴位一时半会儿要不了他的命,但他会在极度痛苦中一点点死去。这正是梅竹影想要看到的结果。
“世人皆道梅竹影的针,隐匿于其主人的温和外表之下,如捉摸不透的刀光剑影,在黑暗中无言击杀恶人。此言看来果然不差。”
魏护微微一笑,跪倒在地上。梅竹影的衣袖轻微飘动着,抬起的手指间夹着几根针。她的表情很平静,淡淡说道:“我的针,只杀不义仇国之人。”
“是吗?那你杀错人了。”
魏护又是轻轻一笑。梅竹影皱起眉头,把手中的针压得更紧了:“你笑什么。我的判断不会出错。”
“另外,虽然筝绻姓魏,但你没有资格做她的父亲。我也不会承认自己是她的母亲。”
魏护有些心伤。身上的疼痛,远没有心中那么痛楚:“我还则罢了,你为何不愿大方告诉她?”
梅竹影的目光略略有些黯淡,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魏护颤颤巍巍从怀里拿出一个物件,笑着想要递给梅竹影。梅竹影没有靠近,远远一看,就是上次她没有要的那玩意儿。
“想要送给你的礼物,上次见面你没要,一直没有机会给你。”
“我不要叛国之人的礼物。我嫌脏。”
梅竹影鄙夷地转过身去,魏护却再没说话。待梅竹影再转过身来,只看见魏护面对着她单膝跪地,保持着这个姿势死去了,手上还托举着那枚物件。
梅竹影一眼也没有多看。
“恶心。”
她撇下魏护一个人离去,却走得跌跌撞撞。
回到朝凰,魏筝绻第一时间就扑了上来:“梅姑姑,你去哪儿啦?”
梅竹影复杂的心情在一瞬间如被刷去抹平一般,露出了一个标准的亲和笑容:“姑姑去惩罚坏人了。筝绻今天乖吗?”
“乖!”魏筝绻朗声回答完后就盯着梅竹影失神的双眼,“梅姑姑,你怎么了?”
她怎么了。她只是亲手杀了她的丈夫而已。
“姑姑没事,姑姑……可能是有点累着了。筝绻快去休息吧,姑姑也要休息了。”
“姑姑,今天筝绻可以和你一起睡吗?”小魏筝绻食指对了对,一脸委屈,“方才姑姑出去的时候,筝绻做梦了。”
“筝绻梦见什么了?说来给姑姑听听。”
“梦见姑姑在哭,哭的很伤心。旁边还有个叔叔想要安慰你,但手像虚影一样从姑姑身上穿了过去。筝绻也想安慰姑姑,但筝绻的手也从姑姑虚影似的身上穿过去,碰不到姑姑。”
“好啦,姑姑不是在吗?筝绻不要害怕,我们今晚一起睡好了。”梅竹影笑着牵起魏筝绻的小手。
夜晚,魏筝绻睡熟了,梅竹影却迟迟没有入睡。
“……另外,虽然筝绻姓魏,但我不会承认你是她的父亲。我也没有资格做她的母亲。”
“我还则罢了,你为何不愿大方告诉她?”
为什么?
因为新来的那个弟子柳烟墨。
绝不能让她知道我的软肋。若是被她知晓自己有个孩子,而且孩子就是筝绻,定会以此作为要挟,迫使我示弱,从而交出朝凰的势力。对外,只能宣称自己没有孩子。
当年有了魏筝绻时,梅竹影才刚刚成为掌门没多久。而柳烟墨,也基本就是在那个时候进入的朝凰。那时候梅竹影敏锐发现柳烟墨不是个善茬,无奈自己怀有身孕,不能与其硬碰硬。
那一年的一切行为都要避着柳烟墨。
梅竹影借口闭关,在火鸾居待了整整一年,直到产下魏筝绻及过完月内才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她尽量收拾好自己,避免别人看出端倪。幸而梅竹影极为谨慎,生产前后并无差异,就连柳烟墨都没有看出异常。
柳烟墨会攻击魏筝绻,只是知道魏筝绻会成为下一任掌门而已。她可以预见未来,但不能知晓过去,自然不知道魏筝绻就是梅竹影的孩子。
柳烟墨一直在与梅竹影分庭抗礼,梅竹影也一直在与柳烟墨作斗争。但柳烟墨已不是普通肉身,而梅竹影是有血有肉的活人。
那场禁阁之战,梅竹影注定要死在柳烟墨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