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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中,别有洞天。此塔空间极大,约莫五六层。塔底中央是一片空地,铺着精美的石砖,内中掺杂着零碎的小野花和青苔。塔上零零散散有些藤蔓,却一点也不杂乱,反而使整座塔看起来勃勃生机,而非死气沉沉。一束光以塔尖为源落下,直指塔底中央的那块石板。石板上隐隐泛着美丽的光泽,像是承接了天地的灵气。石板周围一圈是奇怪的装置,不知是用来做什么的。
我很肯定那束光是阳光。但此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哪里来的阳光?
林清规不知从哪里变出那把冰伞,没说话,只是示意我站到那块石板上去。我依言照做。踩上石板的一刹那,我只觉脚底一凉,仿佛寒气穿透我的鞋子直达我的颅腔。我忍不住浑身一哆嗦。
林清规将那把伞撑开,挥舞两周后掷到空中。冰伞在空中旋转,迎着那束光,正好一一将光折射在周围奇怪的装置上。林清规口中念念有词。
“万象皆空,和光同尘;身处于幻,似假亦真。兀坐静境窥天机,半点不由心。去到来时方知果,一念彼人一念我。”
奇怪的装置被光串联,渐渐出现一个光的屏障,把我包裹在内。光中隐隐含着些柳黄色内力,我伸手去触碰,只觉得冰冷异常,比有漪的内力不知寒冷多少倍。
忽而传来一阵似有似无的笛声。我只觉眼皮沉重,脚下也变得轻飘飘的,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林清规看着悬浮在空中的若汐,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她唇边笛声未停,这笛声将成为若汐在天机境中的引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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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投入一个奇怪的世界。
还是熟悉的大街,还是熟悉的初识地,只是感觉氛围不一样。这里的人没有吆喝,没有行动,没有高声说话,全部小心翼翼,唯恐说话太过大声会被人发现。
我有些奇怪,随手拽住一个过路人。
“您好,我是刚来的。请问为什么大家都不说话?”
那个路人被我一把抓住,差点吓得尿裤子。见我长得面生,忙跪地求饶:“大人,大人,草民什么也没说!草民打心底里爱戴澜先生,尊重澜先生!草民什么也没做啊!”
“不不不,我就问问……”
我话还没说完,只见他将我拽着的外褂一脱,撇了外褂不要就没命的跑走了,只留下攥着外褂的我留在原地一脸懵逼。
忽然又听见有人在喊叫:“澜先生来了!!”
众人赶忙避让,然而澜先生的车马直冲过来,差点踩死一个孩子。有漪从车上跳下来就对着那孩子踹了一脚:“贱蹄子!见到澜先生的车马为什么不让开?惊了我们的马,把你这条贱命搭上都不够!”
我一时陷入巨大的震惊中。我嘞个豆,有漪在我的印象中一直是温柔解语的模样,头一次见她这么暴躁。
或者说,就是套着有漪外壳的另一个人。这绝对不是我的有漪师姐。
忽听得车中有异响。一阵窸窣后,澜先生从车中下来。她依旧身着蓝裙青袍,可妆容颜色很深,折射出反派的气息。有一说一,澜姑姑化浓妆确实也好看,只是令人多了一丝不寒而栗。她挂着一丝危险的微笑,把那小孩扶起。
“摔着哪里没有?”
“佛面兽心!”
我听见我旁边有个半大男孩小声嘀咕。
澜先生听见了。她瞳仁一动,微笑着看向我的方向。莫名的恐惧感涌上我的心头,澜先生一步一步向我旁边那男孩走去,周围的人都纷纷惧怕地让开一条道。
澜先生走到那男孩面前,微笑着轻声道:“澜先生耳朵不好。孩子,你刚刚说什么?”
那男孩再怎么勇敢也败在澜先生无敌的威压下。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再说不出一句话。
有漪在一旁冷笑:“阿娘,这样忤逆您的人怎么处理?”
澜先生向男孩微微一笑。
“说错话,就要受到惩罚。杀,连他的家人一起杀。这样的家教,子之罪,父母同责。”
澜先生说这话时还挂着微笑,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是十多条人命啊!
无洭立刻挥手,身后十几个侍卫出来两个就把男孩刺倒在地。鲜血染红了街道。街道上的人都害怕至极,跪倒在地。有不懂事的孩子大哭出声,母亲连忙将孩子死死压在怀里,企图让孩子的声音小一些。
无洭凛冽的眼神瞥过人群:“还哭!再哭,统统让你们没机会哭!”
“另外,惊了我的车马,也要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澜先生转头望向那个吓傻的孩子,露出一个未知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