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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有漪被调包了?
我看电视剧知道,古代是有易容高手的,不仅可以改变容貌声音,甚至能学去原主七八分的体型神态。更有甚者可以做到与原主一模一样,成为原主的翻版,旁人根本察觉不出异样。
我暗暗攥紧腰间的静水剑,强行压下自己快要飞出来的心脏。澜先生神态自若,左颊的那绺头发因为狂风紧贴在她的脸边,增添出她的气质。
从湖的这一头到另一头只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但我感受一番马车的速度后断定这座湖绝对可以与太湖比肩。
两匹马轻巧地把我们拉上陆地后就自觉停下。澜先生从马车上下来,右手只在前面一挥,冰面就倏然碎裂,大片的内力勾回到她的指尖,如一片蓝色的绸布,绸布的尽头则是澜先生的纤纤玉指。
愿湖的湖水骤然入底,激荡了一会儿后便归于平静,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这样就省掉了好几天的路程。阿娘真是厉害!”
澜先生微笑不语。我看不出澜先生对于有漪的神态,决定试一试水。
“澜姑姑,我和有漪到旁边说话。若是累了,澜姑姑就睡一会儿吧。”
澜先生颔首。我半拉半引把有漪拉到僻静处,随后迅速抽出静水剑靠在她的颈边。她吓了一跳,却并没有出手反击,只是言语中表达了她强烈的不满:“若汐,你在做什么?!”
“我有些问题,你必须立刻回答。你养了只狗,叫什么名字?”
“小霖啊。”
“无洭一顿吃几个肉包?”
“八个啊。”
“荷花池边有什么?”
“花冢啊。”
“单纯是花冢?”
有漪听完这句话后脸有点阴沉:“你也不必为了考验我而去戳阿娘的痛处吧。”
“我知道。对不起,我不得不这么做。”我长吁了口气,把剑插回自己的剑鞘,“谢谢你,有漪。等我们到了,我把你教我的桂花糖糕做出来给你赔礼。”
她以一种微妙的表情在看我,仿佛下一秒我就要给她表演一个七彩阳光广播体操。
“我什么时候教过你桂花糖糕的做法了?那桂花糖糕是我从万兴楼买来给你做生日礼物的。”
如此,我确定有漪没有被调包,也就叹了口气:“不瞒你说,我看你今天好反常,还以为你被其他人伪装了。”
“哦,原来如此。”有漪的神情有些凝固,像是在思考什么高深的道理,“是因为我今天要求阿娘耗费内力,只为了玩耍这件事,对吗?”
“是啊……而且澜姑姑咳嗽,往常你都会去关心,但这次你不仅没有,而且连表情都没变,仿佛就是在纯玩……”
“我知道了,要是我看见了我也会生气。”有漪眼中闪着隐隐的泪花,“你方才踏在那水面上,可有感觉到什么?”
我摇摇头。
有漪伸过手来握住我的手:“你应当还不晓得。你先感受一下别人的内力在你体内流动的感觉。”
我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着。有漪的内力如流水潺潺淌过我身体每一处血管,最后从我的手中流出去。我睁开眼,她问我:“感觉怎么样?”
“很……很舒服,很柔和。就像流水经过我的身体。”
“是。在水面上和你跑的那几步,其实是我在试探阿娘的内力,以判断阿娘体内的蛊毒现在是何种状态;在冰面上,你以为我在看风景,其实我在探查冰面,推测阿娘的内力。”
原来如此。我就说有漪不会这么贪玩。
“那结果如何?”
“不好。很不好。”有漪颇难过地摇摇头,看起来眼泪都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水面看似平静,细细感受则有不稳;冰面平滑,依托的内力却有些虚晃。阿娘快不行了。”
“有……有漪,你说的‘快不行了’是什么意思?”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阿娘自己探过,这蛊毒不会伤她性命。可一旦爆发,就会彻底摧毁她的内力,打断她的所有经脉,使其成为一个废人,以后也许只能……”
有漪别开脸去,我见有一颗水滴从她颊边滴落。
“那我们找,我们找解毒办法,一起找。澜姑姑说她已经知道下毒的人是谁了,马上就可以解决了。”
话虽如此,我却心里打鼓。真的吗?
有漪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嘘了一口气:“哪里这么容易。阿娘和我说过了,像这样的蛊毒,只有一个人能驾驭。”
“谁?”
“圣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