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我都没有回静水,一心扑在澜先生身上,照顾她的起居。澜先生仅两个月没有回去疗毒,蛊毒就发作的如此凶猛,去除蛊虫已成了当务之急。
休息两日,澜先生醒了。当时我趴在她身边在睡觉,隐约感觉有一只手在轻轻抚摸我的发丝。我迷迷瞪瞪醒来,只见她以母亲一般慈爱的目光望向我,唇边染上一丝春光。
“唔!澜姑姑,你终于醒了!”
我揉揉眼睛,迅速洗了把脸,将澜先生扶起来倚靠着,随后端来刚冲好的茉莉龙珠茶。她小口啜饮,花了三盏茶的时间才将其喝完。
“澜姑姑,饿不饿?要不要吃些什么?”
她闭着眼睛摇了摇头:“若汐,帮我去把这几日的奏章取来。”
“奏章啊……”我转了转眼珠,无赖一笑,“守夜太饿,我全吃掉了。”
“你这孩子又调皮……”她转而意识到,“难道是珏儿……”
“对呀。太子这两天把所有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了,他说自己身体强健,没问题。”
“胡闹。他的病还没好,就这样糟践自己的身子。”澜先生叹了口气就准备下床,我赶忙将她小心翼翼压回床上。
“澜姑姑这句话是在做自我介绍吧?你赶紧躺回去。你的病也还没好,就这样糟践自己的身子。这句话在澜姑姑身上一样适用。您可放心吧,太子看起来倍儿棒。”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来照顾澜姑姑前的那几天都是太子在照顾你呢。”
“唉……”
“澜姑姑做什么叹气?”
“我……这身子,怕是拖累了你们。”
澜先生无奈一笑。
“哪里哦,澜姑姑一个人打十个的故事我可还记得。”
“又是有漪和你说的?”澜先生笑着轻轻摇头道,“这孩子……”
“原来澜姑姑和陆……艾掌门当年是这样认识的!”说到这里我有些困惑,“既然有漪姐姐唤澜姑姑叫阿娘,为何不喊艾掌门作阿爹呢?”
“珵哥没有抚养过她,一直是由我带大,自然亲我些。”
“珵哥……是艾掌门的昵称?”
她微笑颔首。
腻死我算了。(嫉妒脸)
朱珏得知澜先生苏醒的消息,穿着中衣随手披了件大氅就来了。
这两日澜先生在内殿休息,朱珏都睡在永澜殿旁边的偏殿。虽然与朱珏起居多年,但毕竟男女有别,若按传统,澜先生甚至连偏殿都没资格睡;然而在朱珏的“倚重”下,她病时不仅可以睡永澜殿内殿,还有太子亲自侍候的顶级豪华待遇。
大梁果然不一样(伸出赞赏的手手)。
在东宫这半月我给息渺去了几封信,问她最近过得好不好。息渺来信速度不算太快,基本去了好几封信才能回来一封。信的内容也极其简单,寥寥几字,情绪都很单纯。她的信总给我一种在她那里一字千金的错觉。她的信纸因此极新,如果裁掉写字部分,甚至还能再够写一封信。
不过我不怪她。她能表达出来已是极好,又强求什么呢?
琅姑姑今年三十了,其实做母亲的话,岁数已经有点大了;可她嘴上说着希望孩子不要托生到帝王家,身体却很诚实,走到哪里都小心翼翼,唯恐伤着孩子。
“一进来就看见琅姑姑就赖在椅子上。”
“实在懒怠动身。”端妃看我蹦蹦哒哒进来,恬静一笑,“一走动就觉得身子沉得慌。”
“现在才四个月,琅姑姑就嫌重啦?”我笑嘻嘻扯起她的袖子,“好啦,琅姑姑,一起出去走走。对你有好处的啦。”
她拗不过我,只好随我在御花园里溜达一圈。期间碰上几个御花园同游的妃子,都很恭敬地向端妃行了礼。我有些意外。
“琅姑姑,她们对你的态度怎么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
“你在说什么傻话?”她笑道,“除了安婕妤,其他妃子都对我恭敬有加。只是这几年我都把自己关在殿里,所以她们没有办法来找我。”
“所以琅姑姑在后宫的声望还是很高的咯?那我就放心啦!”
端妃只是抿唇微笑。
“若汐,想不想吃水晶糕?”
“想啊。但现在琅姑姑这样……没办法劳累啊,还是想想,不吃了。”
我实诚回答。她倒是念了声“不妨事”,说下次等我来,她会准备好做给我吃。后来再去时,我原以为她忘了这件事,没想到她早就蒸好一屉精致漂亮的水晶糕等我来了。
这要是哪天爽约了多不好意思。
皇后的风寒在我生理与心理的双重治疗(折磨)下逐渐好转。她对此感恩戴德,表示“希望我下次请个太医院的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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