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月光皎洁。
玄夜会制作火药,于是当天,绚丽的烟花绽放在夜空。玉春园的夜夜笙歌尚不及此,只因全玄夜都在庆祝大掌门幽莲夫人的“出山”。
幽莲夫人穿着那套衣服,格外的干练优雅。阴如暝已整整十年未曾见过幽莲夫人了,见幽莲夫人远远的来了,就匆忙迎上去。
“好姐姐……”
幽莲夫人的忧郁气质减轻了许多,见到阴如暝亦展颜道:“如暝,这十年委屈你了。”
阴如暝梨涡浅笑:“哪里,一点也不委屈。只要姐姐开心,如暝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据玄夜弟子说,大掌门常年不出,二掌门已然很久没有露出过这么轻松的笑容了。幽莲夫人邀请息渺同她一起入座,息渺有些无所适从,转而望我,见我点头她才乖巧地坐下。
幽莲夫人爱怜地抚摸着息渺的头发。
“怎的年纪小,却变成了一头白发?莫不是吴鸣他……”
“父亲没有对我使用‘芳华已逝’,阿娘放心。”息渺读出幽莲夫人的顾虑。幽莲夫人显然对自己女儿会读心术丝毫不意外,点了点头:“这就好。”
“芳华已逝”是一种奇毒,中毒之人多为少年,其虽依旧是孩童之样,但身体各功能会立刻退化,如同期颐老人,难活于世。据传此毒亦为圣夫子所制,旨在满足其玩虐儿童的变态心理。
此间宴席,酣畅淋漓;觥筹交错,歌舞升平。期间舞女均为玄夜弟子,跳的舞也是如绵里藏针,叫人觉其平顺而知其暗锋。果然是玄夜舞,赏完一曲,如中了哑蛊,不知如何用言语评价其美,只好用疯狂的鼓掌表达赞扬之情。
一舞即罢,弟子们上来为我们斟酒。幽莲夫人时不时摆弄一下息渺的头发,口中小声轻唤着“初弦”一名。息渺对此几乎没有反应,她似乎仍未从自己的世界彻底脱离出来,还略有些与世隔绝之感。幽莲夫人很有些怅惘,以眼神询问我,我言不知。
“她一来静水就是这样的,具体我也不清楚。许是被折磨坏了……”
这么一说,幽莲夫人心痛更甚,把息渺牢牢抱在怀里。息渺无所适从,却又不愿挣脱的样子很令人心疼,我只好敷上她的手安慰她。
“吴鸣真是不配做父亲……当年真不应该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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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里?平淡的装潢。
我躲在帐帘后,没有人发现我。一个可爱的小女婴睡在隔壁,女人闭目躺在床榻上,看起来极为虚弱。两个弟子在外议论着,似是在说屋中这位新晋的母亲。
“唉,你说,掌门是不是真的一点也不喜欢夫人?夫人这般国色天香,又蕙质兰心,怎么掌门都不来关照关照呢?”
“他哪会喜欢夫人!掌门当年想求娶的是静水掌门,不是她!只是当时被夫人父亲要挟,才勉强娶了夫人,不然哪会看上夫人啊!”
“唉……夫人真可怜,若生个男子,也许还好些;结果生了小姐……”
“你没听见掌门那天说啊?无论生男生女,他都不会喜欢的。”
“小姐也真真是可怜,出世快一月了,连自己爹的面都没见过;夫人也可怜,我好几次进去,都听夫人说自己身上冷瑟瑟的存不住热气,不管怎么调理,总觉得她生养后身子变差了好些。”
“夫人原先也是个练武的,体质好得很呢,你别瞎说。”
“唉……”
两个人面对面叹了口气,谁都没发现屋里的夫人已然苏醒。夫人什么话都没说,微睁着双眼,睫毛似在颤动。她人在帐帘里,我不好过去打扰,适逢两个弟子要把药端进来,我趁着这个空当绕开他们的视线,直奔绛雪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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