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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我意味深长地朝她一笑。
“只能通过你自己给人下毒,或者这种毒你见的多,才会知道。那么哪里是最产毒的呢?玄夜多年未敢制毒,只有清、风、圣、殿了吧?”
“我还在想,要是我没有跟上来,由你在这里‘解毒’,等你回来后就会在酒里下真正的毒,然后让所有静水的弟子全部感染毒疫?”我冷冷道,“似珹,别装了。装那么多年,还称呼澜姑姑为聂瑾,你可知你犯的是大不敬之罪?”
“……大不敬之罪?”
似珹脸上的假笑消失了。她一点点变得狠戾,无情。这才是她真正的模样。
“大不敬之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可笑,太可笑了!”
似珹突然仰天大笑,那笑声中究竟有几分不甘和轻蔑?
“羡慕?嫉妒?怨愤?”似珹笑嘻嘻地自问着,“我占哪一条呢?事到如今我也不想演了。我就是似珹,或者说我谁也不是。”
“你谁也不是?不,你是恶魔,是混蛋,是把梁国人民的性命视如草芥的贼子!”
她摊开手:“随便你怎么骂我好了,反正从小到大,我也从来没有听过任何一句赞赏的话。不过你看,好师妹……”
她迅速闪到我的身后,同时把静水剑架在我的脖子上。
“要是我在这里无声无息把你杀了,然后往荷花池里一抛,她们几天之后才会发现你呢?”
我不屑地笑道:“她们会立刻把你抓住,然后为我偿命。我才说了几句,你就煞有介事的要把我处理掉,被人看见了,岂不是会尴尬?”
“看见?你看这荷花池,哪里有人?”她轻轻捂住我的眼睛,“好吧。同门一场,我就暂时隐藏我想要把你千刀万剐的想法,给你个痛快,如何?”
“你怕是来不及了。”
霎时间,荷花池灯火通明。原本在参加聚会的澜先生、有漪以及无洭出现在似珹的眼前。澜先生端着手,面色冷静理智;有漪和无洭则抽出了静水剑,一脸紧张的看着我。
“你放开她!”无洭生气的时候很像小霖。不是说她是狗啊,只是……她真的会像小狗生气一样呲牙。
“放?哎呀呀,到我手上的猎物,怎么能说放就放呢?”似珹邪笑道,“除非……”
“聂瑾,把你的皮给我。”
“大胆!竟敢对澜先生这般不敬!”
似珹白了一眼:“得了吧,这话我都快听腻了。听着,立刻让我走,离开这里,否则……”
她换了一种腔调,听起来刺耳又令人觉得反胃:“澜~姑~姑~,你就要给你最喜欢的弟子收尸咯。”
澜先生一直没有反应,只是似笑非笑地盯着我俩看,看的有漪和无洭都有些奇怪。明明澜姑姑只要出手,似珹的脑袋就可以落地,我也可以安然无恙。
为什么澜先生不出手?
似珹不耐烦地把剑往我脖子上又按了点,压出一条血痕来。她假惺惺地用一种悲凉的语调道:“可怜的若汐,你看,你最爱的澜妈妈不愿意救你呢。”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
“我答应你。”澜先生突然发话,让有漪无洭的人都大吃一惊。
“澜姑姑!”
“阿娘!”
她们同时发出惊疑的声音。澜先生面色不改:“我答应你,立刻放你走,但你不能再伤害若汐。你若是答应这个条件,方才她脖子上的这道伤口,以及你先前做的一切,我既往不咎。”
“好,一言为定!”似珹笑道,“那么,请你们开个路吧?不要尝试躲在我背后杀了我哦,那我会立刻把她的脖子割断。”
澜先生一言不发,竟真的令有漪给她开道。有漪心领神会:“这样吧,我们把你送到玉春园去,玉春园里有想见你的人。等见到了她,让她带你走,如何?”
“想见我的人….?”似珹突然应激一般地向后一缩,连着把我也往后一带,“你们在那里设了埋伏,对吧?真好,想把我骗去那里,没门!”
有漪淡定极了:“若汐还在你的手上。我们就算想骗你,她怎么办?她可是我们这里武功最差的,逃都逃不了。偷鸡不成蚀把米,我们才不干这么亏本的生意。”
即使这样,似珹依然不信。但“玉春园”似乎勾起她什么回忆,令她厌恶,却不得不去。
“闭嘴!这样吧,我现在走,不许有一个人尝试追我。到玉春园,我自然会放走若汐。”
“不行。”澜先生发话了。
“若我们不跟着你,你把她杀了怎么办?”有漪加上一句。
我装着没有一点武力值,可怜巴巴缩在她的刀下。似珹见状轻蔑的嘲笑道:“方才对我的那股狠劲呢?去哪儿了?”
“废话。命在你刀下,我要是不老实一点,死了怎么办?你又赔不了。”
“哎呀,要是刚刚你这么识大体,我还不会考虑威胁你。可惜晚了。”
似珹带着我一点点挪出静水楼,直奔玉春园而去。一路上月华笼着叶林,倒有朦胧之美。若不是我被绑架着,必定是要好好观赏一番的。
我是没想到一点。我以为似珹会再装一装,没想到她直接摊牌,一下子拉高了警惕。
这次本就不打算把她解决掉,设这么一个局,一来是探一探她的底细;二来验证两对需要相认的亲人;三来,凭借我在学校抄作业的本领(好孩子千万不要学),做个小神偷也是轻而易举。
现在,就让我安安静静做个被绑架的弱女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