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连两种毒是什么都不知道,你算不错的了。对了,你又是怎么知道千凌迟?”
洛卿言见好就收,简单地说了一下事实,然后,又向孙铭盛问了一个问题。
千凌迟这种毒在江湖上也不多见,他一个从官宦之家出来的大夫,怎么会那么清楚江湖上的毒?
“我是偶然从我师父的医书上看到。我的师父,是药医谷药不合!”
孙铭盛一提起自己的师父,心中自豪之意难以掩饰。
“只不过,他老人家已经去世了。”说到这,孙铭盛的声音低了下去,神情哀伤。
“药不合?去世?”洛卿言诧异,转念一想,突然笑出声来,这老东西,还真是“为老不尊”。
“你笑什么?人家师父去世,对你来说就这么好笑吗?你这个人好没家教,怎么如此没礼貌!”
陆乐欣在一旁突然开口,替孙铭盛不平,人家的师父去世了,她竟然在这里笑,好没礼貌。
“你是谁啊?”洛卿言看着突然出声的那位小姐,心中有些不悦,她是谁?竟敢说自己没家教。
“好了!乐欣。”陆景安皱眉,出声警告陆乐欣,又看向洛卿言,问:“洛姑娘,你看上去对这种毒很了解,可有法子?”
“有啊,万物相生相克,有毒自然有解啊。”洛卿言移开了视线,随即看向陆景安,点点头,笑着说。
说完,便用眼角的余光撇了一眼刚刚说她没家教的那位小姐,乐欣是吧,好啊,她记住了。
“那,烦请洛姑娘解毒。”陆景安一听,心中松了一口气,恒儿,有救了。
“不解。”洛卿言摇了摇头。
“为何?”陆景安一愣,沉下声来问道。
“不会,不能,不愿。”洛卿言依旧是笑着。
六字一出,众人皆愣。这个丫头好大的胆子,竟敢当众驳了右相的面子,这不就是直接与陆家为敌吗?
陆景安也有一瞬的滞愣,随即看向站在一旁的洛将军洛荣义,洛荣义察觉到了陆景安的目光,眼神坦然地迎上去。
“您不用看我爹,我是我,我爹是我爹,我不愿,我爹也没法强求。”
洛卿言看到了陆景安视线的转移,心中浮出一丝的厌恶。
官大一级压死人,还真是恶心得很啊。
这番话,很大逆不道,虽然翧朝民风开放,但是依旧有着女子“三从四德”的观念,而这种观念在奉为守礼的官宦之家更为突出。
忤逆父亲的话,几乎是所有做女儿的,想都不敢想的事。
“爹,今日是田老爷子过寿,主角应该是今天的寿星才是,我们是客,怎能喧宾夺主。我的事,我们改日再谈,好不好?”
久久不语的陆凌恒,察觉略有些严肃的氛围,从容缓缓地笑着劝道。
陆景安点了点头,不再说这件事了。
这个时候,几个仆人快步走来,说:“诸位,宴席快开始了,请诸位到前堂去吧。”
长辈们先行,晚辈们紧跟其后。
洛卿言趁着旁人不注意,悄悄地移到陆凌恒的身边,小声地对他说:“明天,你有空吗?明日巳时,静心茶筑,我等你啊。”
说完,不等陆凌恒回应,便快步走了。
陆凌恒脚步顿了顿,看着洛卿言离开的背影,轻声笑了。
他似乎猜到她的身份了,但她好像跟之前见到的时候的感觉不太一样了。
还真是有缘啊,这下,倒是有趣了。
田念初在一旁,心情复杂。
她看到了这一幕,她不知道洛卿言对陆凌恒说了什么,陆凌恒竟笑得这么开心。
她能看出来陆凌恒刚刚那一抹笑,是发自内心的,而不是面对她时,那客套疏离的浅笑。
怎么会这样呢?他们认识吗?怎么会呢?
田念初从小便喜欢陆凌恒,只不过,那时候,陆凌恒与诺欢公主走的近,她一直都只是在旁边默默地关注着。
后来,诺欢公主出了事,她的确与陆凌恒的接触多了起来,她以为他会慢慢忘记诺欢公主,然后注意到她。
可是,几年后,他一声不吭地离开了翧京,去了遥远荒凉的北疆,一去便是七年。
田念初一直都在等他回来,期待着有朝一日他可以娶她为妻。
田念初从别人的口中,知晓一些洛卿言的情况,她只是几年前,被洛将军收养的义女罢了。
而那个时候,陆凌恒还在北疆,带兵作战。
她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洛卿言与陆凌恒有什么交集。
今天,应该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两个看上去并不陌生?
田念初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