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哥不过就大我三岁,故作老成。”陆凌远“嗤之以鼻”地说。
陆凌恒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掀开了车帘,看向外面热闹嘈杂的街市。
陆凌恒早已习惯了北疆荒凉广阔,人烟稀少的生活,如今看到这样的繁华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二哥这么多年在外,这回家的路可还记得不?”陆凌远看着陆凌恒的动作,笑着问道。
“有些模糊了,但还是有些印象的。”陆凌恒回了神,放下车帘,看向陆凌远,也笑着回应。
“对了,二哥你还记得静心茶筑吗?”陆凌远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问道。
“嗯,记得。怎么了?”陆凌恒点了点头。
静心茶筑,是翧京最有名的一座茶楼,明明是一座气势恢宏的茶楼,却偏偏取了一个听起来上规模不大的“茶筑”之名。
静心茶筑原来名不见经传,但自从茶公子来后,发展迅速,短短几年内,就一跃而起。
静心茶筑虽然开在闹市之中,却有着闹中取静的美名。
任何人只要进了门,没有身份地位之分,没有俗世之中的繁文缛节,只通过茶来识人交友,亦或独享自己心中的那份宁静。
是陆凌恒曾经常去之处。
“那位茶筑的主人,茶公子,于一个月前将整座茶筑送给了一位姑娘。”
“所以呢?”
陆凌恒有些不解,这有什么好说的?店铺易主,整个翧京每年都有,本就不是什么新奇事。
只要茶筑还在,有喝茶的地方,管他主人是谁,又有什么区别?
“茶筑易主,其实也不算什么趣事,它有趣的点是在这“易”的过程。
这可不是话本上写的什么为博美人一笑便将茶楼拱手相让的故事,而是因为一杯茶。”
“一杯茶?”陆凌恒问道,心中觉得有趣。
“嗯,就是一杯茶。听旁人说,那位姑娘本来想要买下那座茶筑,那茶公子当然不肯卖了。
结果,那位姑娘花了三炷香的时间,给茶公子泡了一杯茶。
茶公子一品,连连称赞,说什么此茶只应天上有、他从来都没有喝过如此好喝的茶之类的话。
为了解那位姑娘的茶方和泡茶的茶艺,茶公子直接就将地契交给了她,你说是不是很傻?”
陆凌远说得眉飞色舞,那架势活脱脱的一个说书人。
“那可不是傻。不过,这件事倒是有趣,若是有机会,真想尝一尝那位姑娘的茶。”
陆凌恒不觉得茶公子傻,那是痴到骨子里的热爱,是足矣让人钦佩的。那位姑娘,的确引起了他的好奇。
“那可不容易,那位姑娘挺神秘的,是个江湖女子。她带着面纱,没有人看清了她的模样,而且她的脾气挺怪的,阴晴不定的,你想喝她的茶,那要看她的心情。
爹好像去茶筑请过她一次,不过连她的人影都没见到。而且现在她人好像不在翧京,已经消失大半个月了。”
陆凌远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陆凌恒听着听着,意识就有些模糊了。
因一直作战的缘故,陆凌恒的神经许久未放松了,如今听着熟悉亲切的话语,他不禁一下子松了下来,昏睡了过去。
陆凌远说完话,许久没有得到回应,便偏了偏头看向陆凌恒,却发现他早已睡着了。
唉……自己的这个二哥到底是有多累啊,这样也能睡着。
陆凌远噤了声。
马车一直向前,向着陆家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