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更鼓一响,那棣亲王便携来安出了府门,往后宫中去了。
太后六十大寿,后宫中热闹景象可以想见。
唐棣拜见了母后,还没等将那“法宝”呈上,却被母后一把拉住了手:“棣儿,母亲这身体大不如前了,如今圣上开恩,留你在京内,为娘甚是欣慰,只是你这婚事,为娘真是放心不下啊!”
“今日母后寿辰,快别说这样的话!母后千岁,自然能见到儿子娶妻生子。”唐棣安慰道。
太后听了,却突然抹起了眼泪来:“母后怕是见不到了。”
唐棣立刻跪地作揖:“母后,孩儿不孝,惹您生气,孩儿一定早日成亲,不让您老操心。”
“好!”太后突然止住了眼泪,朗声道:“珠儿,去将庐州府尹之女的小像拿来,给王爷瞧瞧。”
“是!”珠儿微微欠了欠身子,脆生生的答道,便往后间跑去。不一会儿,便取出一宗卷轴画,展开呈到了唐棣面前。
唐棣起身,心中大呼上当,却又不得不装作很认真的看了看画像。
却见画中一婀娜多姿的女子,正双目含情的看着她。
“母后,这宫中画师的技术越发纯熟了,这女子的手、女子的唇、女子的衣袂、这………”
“别跟我打岔,我儿看中了?”太后显然不太高兴了,但要装作像刚才那样“病入膏肓大去之期不远矣”的样子,又装不回去了,只得愤愤然的问道。
唐棣从珠儿手里拿过画像,卷起来递给来安,又朝太后道:“孩儿拿回去,好好看看,母亲若还有哪家千金的画像,一并带回去看。”
太后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这小滑头,又跟我打马虎眼。那好人家的千金小姐,开一朵便被摘一朵,即便你贵为亲王,那花儿也不是都是给你一个人开、给你一个人摘得不是!”
世间女子如花,开一朵便被男子摘一朵,蔫了或者看腻了就被扔了,男子再可摘一朵。
这纵然是连愿意被谁摘不愿意被谁摘的权利都没有,那男子不也是只管摘花,却连那花是如何想的也全然不知吗?
唐棣见了太多如花的女子凋零后的悲惨境遇。纵然享尽荣华富贵,却逃不脱寂寞似海;也见了太多只看容颜只闻花香,却不解花语不懂花情的公子哥儿。
实在是无趣的很!
如若这般,我唐棣倒是不愿意做那无情辣手。
这些心话,自是唐棣内心独白,没向任何人提起过,自然也不会跟太后说起。
“母后,花每年都开,不急于一时。”唐棣笑着走到母后身旁,给母后锤子肩膀道。
太后知道这孩子是极孝顺的,纵然在娶妻纳妾这件事上有自己的主意,也不便再为难与他,便笑呵呵的只得作罢。
唐棣见状,命来安将那“法宝”递给珠儿,并交代母后,一定要严格按照方子执行。
太后见那方子上,瓜果梨桃要少吃也就罢了,粥也被列为禁忌,心中虽疑,但知道唐棣一向稳妥,也就打算遵照执行不提!
就在母子二人有说有笑之时,门外有报说永宁郡主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