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川,不要!”眼看着祁川踏在空中,就要往狐妖的血口越走越近,锦胥无法自控,一跃而起,燃起赤银烈焰向狐妖发出哀歌的口中冲去。
这一去,便是九死一生。尧临连忙从空中阻拦,但锦胥年纪虽小,战力已是极高,这一下一心只想救祁川,竟然冲破了尧临的阻拦。
眼看着赤银烈焰就要冲入狐妖口中,忽然之间那哀歌顿止。
狐妖从大张的血口中喷涌出一股殷红的妖浆,那是其精元所在之处的护灵血。
没有人看清发生了什么,适才只见一道灼目的银光闪过。
那银光太过刺眼,不可逼视,至其消失时,狐妖已经精元爆裂。
血浆四溢间,祁川睁开模糊的双眼,只看到半空中飘下一枚赤银翼羽。
这枚翼羽随空中乱流飘落到自己手中,突然感到身下一股轻柔的承托之力,原来是锦胥化为人形将自己从碎裂的音波中托了起来,这才不至下坠。
“是你……”
祁川意识到,自己适才因狐妖的哀歌中了心魔,难道是这枚锦翎破开了那音波?
“是我。我说过,我的锦翎叫你收好,即使是北战神,说不定也有用上之时。”锦胥看着他道。
“可是这锦翎上,已经没有了定缘之术……”
锦胥周身的赤银甲上满是烈焰灼烧的痕迹,脸上也满是血痕。
她却说:“你以为我护你救你,是因为定缘之术?若非我自己的真心,谁会这么不自量力,去救北战神?”
这话似乎是说给祁川听的,更似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九尾狐妖的身体渐渐消失,那刺耳哀歌的回声也终于渐渐弱了下来。昆净泽中已是一片浮尸,惨状不可言表。
没有人注意到,那片浮尸之下,竟涌动着粼粼银光。
一尾通体洁白的蛟龙,正潜于这深泽之中。
蛟龙的深渊般的瞳孔中幽光一闪,便无声无息地往昆净泽深不见底之处潜去,直至消失。
战事已平,尧临见众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妖伤,当即吩咐一批新来驰援的亲兵,将众人送去卧凰宫休整。
锦胥伤得甚重,她年纪尚小,虽天资过人,但短时间内消耗这么多灵力,实在很难恢复。
卧凰宫中有一内殿,殿中有一块青玉之台,可滋养妖灵,尧临便吩咐贴身妖侍将锦胥带入殿中疗养。
锦胥伤势既重,又得知自己赠与祁川的锦翎被他亲手除去了定缘之术,更是不由得伤心。
在这青玉台上运功疗伤之时,只能强行逼迫自己进入神识合一之境。
忽然,锦胥眼前出现凌霄殿外那抚莲亭的景象。
她正道这难道是自己心神不定,走火入魔之迹?
正要运气于灵脉之中,一个仙袍飘飘的身影走来,竟是仙帝。
“锦胥郡主,”仙帝道,“今日你护守幻川,居功至伟。本君感你小小年纪,竟如此敢为人先,有意栽培。特将此神兵赐你,只此一物,胜过千军万马。”
锦胥正要谢过仙帝,并问一问究竟是何神兵,仙帝和抚莲亭的景象竟消失了。
这是自己的梦吗?为何如此真实?
锦胥调匀气息,缓缓睁眼,却见眼前空中确然浮有一物。
一枚碧玉发簪,缀有细细银丝。
“宿河簪。”
锦胥挣扎着走下青玉台,将那枚发簪拿在手中。
瞬时只感觉灵台神力激荡,一片清明。适才战狐妖所受之伤,竟好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