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兵马不多,战力也远不如燕韶留下的那批人,不过,聊胜于无。
顾屏就以此事来考核林茜檀对于时政的反应能力。林茜檀说:“随州上下游处全是天隆大运河入水的地方,运河功在千秋,但百姓目光短浅者不少,太容易遭人利用,钻了空子。”
王元昭所去的,就是那样的一个民智未开的地方。
穷山恶水,乡野破落,朝廷说要修河,他们也出人出力,可那些过路的行商又都看不上那里蛮荒未开,没有能够买卖的市场人流。
到头来,他们这些人家里死的死,伤的伤,再叫有心人背后给怂恿那么几下,就当真觉得夏朝比较好了。
林茜檀很有几天没有见到顾屏,顾屏看起来仍然精神得很,就只凑近上看,才像是有些风霜。朝廷大事,眼下全由他裁决,还要兼顾皇帝,一把岁数还要劳心劳力,可想而知。
老头子抚摸自己寸长胡须,笑得幽深,说起了仿佛全然无关的话题:“……古时候有人去南边卖鞋,遇上穷乡僻壤的蛮夷之地,以为无利可图,便绕道而行,弃之如埃尘。殊不知而后有慧眼识珠的,在那里赚得盆满钵满。”
林茜檀眸光微闪,当然听说过这个典故,也不避讳老师,笑道:“还是老师知道我的心思,我的确有那个打算。”
林茜檀的事,瞒着的人里面,可不包括顾屏。顾屏理所当然清楚林茜檀私底下经营的那些。
财富经其实就躺在那里,不过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懂得运用自如罢了。
林茜檀在顾家和顾屏祖孙一起,吃了饭,方才折道而归。她在给王元昭写过去的书信里,已经提到了这些打算。燕北之地,古来穷凶,可算得上是一块未经开发的风水宝地。
王元昭会在林茜檀写给他的回信上看到这么一行字:“……到了来日,人归你,钱归我,咱们对半分。”
却是一个字也没提自己手上受伤的事。
还是王元昭自己觉得不对,百忙之中传了口信回去京城,问一问书信怎么不是林茜檀自己书信,反而是霁月的笔迹。
一边又留心当地情况。天隆帝钦点了三个人兵分三路,各去一处,另外两路人马已经动起手来。王元昭却不这么做。
另一边,他也没忘记注意书信。
不过这么一来一回,就是送信路上顺风顺水,也要走个一两日才有可能把书信送到。
在京城里,是霁月替林茜檀把书信给寄出去,回过头来就反复在想着林茜檀手上伤口的事情她没写上。她本来倒想多余地添上一笔告知,不过出于某种微妙吃醋的心态,到最后也没提。
从阴蔷动手伤人之后过去也有三四十日,林茜檀当然不能够总是待在宫里。回去林家,因为她的伤,沈氏那里小辈们轮番帮着照顾的事,当然也就不需要她来插手了。
沈氏却还时不时将她叫到跟前,说一说宫里的事。沈氏慈爱心肠,由此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