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七点是下班时间。
办公室内的大部分翻译和美术会在这个时间点,收拾下自己的桌椅,简单地和其他同事道一声告辞,然后各自离开公司回家。
策划和程序通常会比较自觉地在公司多逗留一会,除非手头真的没有什么指派下来的工作,否则都会继续加班到九点以后再下班。
这也是游戏研发公司很常见的情况,之所以要特意给策划和程序找集体宿舍,多半也是因为这个缘故。话说回来,就算公司没有这方面的安排,策划和程序通常也会自发在公司附近租房住,因为在往返路程上耽搁的时间真的消耗不起。
至于美术,工作时间相对正常,住得远一点也不是太大的问题。
就像在申城的时候一样,霞飞研发二部的策划们、程序们基本都住在距离公司步行十五分钟以内的范围,而美术们(指游戏帝国那个团队)有好几位住在浦西,搭乘地铁都要一个小时左右才能到家。
苏皓刚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活动一下肢体,就听见最怕饿的赛文在嚷嚷了。
“点餐点餐!今天咱们吃哪家?”
密涅瓦大厦虽然有三个餐厅,可是向来只提供午饭,如果要留在公司加班,晚饭要么出去吃,要么就得叫外卖。
出去吃的话,随随便便都要花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快八点回来上班,再干一个小时混到九点下班?这是要做样子给谁看呢?
所以通常情况下,加班的人都会选择叫外卖,当然也不排除这群宅男们懒到一定程度连吃顿饭都不愿意额外消耗体力的缘故。
可能是早上那个会议上争论太激烈的后遗症,刘可韦、段杉杉、凌星宁等人的反应都很消极,头也不抬地随口说了下自己想吃的东西,赛文拿着笔逐一记录下来。
“赵策划,请帮我点一份紫菜包饭,可以吗?”
稀稀疏疏的中文回应里,忽然夹杂着一句韩文,还是女孩的声音,显得有点儿突兀。苏皓转头过去一看,原来是美术部的韩国女孩唐素丹。
面对着女孩那张带着点羞怯的娃娃脸,赛文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就算是以往偶尔美术也留下来加班的时候,通常也是几个韩国人一起凑起来点餐,很少和天朝籍这边的同事在一块,这还是头一遭。
当然他并没有什么大天朝主义或者大男子主义的想法,觉得我一个天朝爷们不该为你这个韩国女孩服务之类的念头,而是……他真的听不懂啊!
作为一个八旗子弟,赛文连满洲话都不会说,还指望他能在这么短短两三个月的时间里就学好韩文?于是他只能将求助的目光转向身边的其他人……三人行工作室里经常客串天朝员工和韩国员工之间翻译的人无非就那么几位,若樱和另外两位翻译妹子已经下班回家了;车光龙埋头敲代码一副心无旁骛谁也不要来打搅我的德性;柳随风正在和段杉杉对着显示器上的角色模型讨论着……
“她想要一份紫菜包饭。”
程序部除了袁彬之外,另外五人都掌握了中韩双语,只是韩文的程度有高有低而已。不过大多数程序员通常是比较低调和沉默的性格,很少主动出头帮人当翻译。当然车光龙客串翻译的出镜率那么高,更多是被局势所迫,而非他自己的本意。
眼见车光龙和柳随风都无意或者顾不上点餐这边的翻译需求,苏皓便热心地插了一句。
“谢谢你,苏程序。”
不出意料地,小姑娘弯下腰去九十度鞠躬,客客气气的样子就好像被别人帮了偌大的忙一样,其实只不过是随口翻了一句话而已。
苏皓连忙点头回礼,顺口问了句:“今天你怎么也加班呀?”
“有个模型的贴图配色不小心和其他模型的搞混了,所以要修一下。”唐素丹腼腆地笑着解释道。
在韩的天朝籍鲜族人和韩国人之间的关系……怎么说呢,很复杂很纠结。
有大约三四十万的鲜族人在韩国工地、工厂、餐厅、农场、渔场和垃圾处理厂工作;或者在疗养院照顾痴呆患者;或者在澡堂里当搓澡工;还有很多中老年妇女在韩国家庭里担任“鲜族保姆”的杂役。因为大多数在韩国的鲜族人都普遍从事着这些脏活、累活,领取比起韩国人的平均水准来说可以算得上“微薄”的薪水,所以很多韩国人心里是不太瞧得起鲜族人甚至可以说是歧视的态度。
然而,板门店协议只是停战而非终战,严格来说朝韩战争并未结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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