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大族,又年少得功名,萧长生当年本身就是名动一方的人物。再加上这事儿太过玄奇,明摆着隐藏着什么隐秘,因此哪怕当时萧家的再三压制,都没能阻止这件事被流传开,便是神秀和尚的记忆力中,都有些许听来的片段。
无月没说萧长生这个名字前,余琰是不知道这位剑客是谁,但她一说,他就立马记起来了。
一念及此,余琰微微蹙眉。
即将升迁之际,却弃官从武。放弃尊贵的身份,甘做那江湖草莽武夫,之后又像是修得了什么玄奇的手段,踌躇满志地似乎是要去报仇雪恨,但最终却是死得如此悄无声息,只剩下了一门异术和一部剑经。
余琰觉得那庙祝一定是知道些什么,若不然当时也不会阴沉着脸,但这也无关紧要。死人的事情,从没几个人会在意的。
除非那个死人跳起来。
马车继续向前,一个时辰后,马车就在一家乡下大户的门前停下。
回忆着神秀的记忆,余琰看着这座很陌生的大宅,不免有几分唏嘘。十年前,神秀离家前往烂杏寺时,这地方还是土胚房,虽然得了田地发家,但奕家也没什么钱财来修建新房。而这十年过去,这奕家宅院的气派,已经不比县城里的大户逊色了。
余琰从马车上下来,无月也跟着下来。
此时这奕家的门开着,早有人留意到门外动静,很快便有人匆匆走了出来。
这是一穿着还算体面,但略显拘谨的男子。
男子年纪不小,看起来有不惑之年,他见是一个和尚,不免一愣,但这世道能出家的,都不是贫寒人家出身,因此这男子便客客气气上前,招呼道:“不知大和尚打哪里来?这家主人姓奕,说起来家中大少爷也是出家之人,就在那烂杏寺挂单,大和尚可认识?”
这男子这番话一说完,无月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捂着嘴,瞥向身边这个和尚,满是精怪之气的娇俏脸蛋上,这会儿绽开了两个小酒窝。
余琰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这个幸灾乐祸的猫萝莉,然后轻叹一声:“故人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李叔,多年不见,你也老了。”
这次以神秀的身份回家,余琰自然是完全代入了这一身份当中,不过他也不认识这男子,只是之前神秀和尚的胞弟来寺内见他时,提到过奕父年轻时的一位兄弟来投靠,在奕家做了管家。
“原来是啊云!是我糊涂了,啊云快进来,没想到我也就小时候抱过你几次,你居然记得我。”这男子闻言不由一怔,然后仔细打量了余琰两眼,顿时就显得格外激动,都忍不住喊出了神秀和尚的小名。
余琰抬脚走了进去,却发现里头没什么人,不由问道:“李叔,他们人呢?怎么一个也不见?”
这宅院不小,但从这往里看,居然是静悄悄的。
“阿云,不,是大少爷……”
“李叔,贫僧是出家之人,而你又是长辈,你喊贫僧小名,亦或者贫僧的法号,都可以。”余琰双手合十说道。
“神秀,老爷夫人他们,是去赎你的三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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