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子桓是《动物世界》、《Discovery》、《NationalGeographic》的狂热粉丝!曾经在电视里亲近过无数次的黄石公园,现在已经近在千里之外了……
黄石一天有四季,有神秘而激情的老忠实喷泉,有无恶不作的黄石熊,还有迅捷的美洲豹,峡谷、草地、雪山、冰湖……
与沙查特主任约在两周后看诊,中间的时间就是专门留给黄石的!
飞机拐个弯,蹲到跑道起点,顿了顿,喘口气,然后嘶吼着冲向跑道另一头。它冲向跑道尽头的围墙!围墙在视野里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忽然头一抬,飞机却是飞了起来。驾驶舱里,华子桓看得目眩神迷,汗水、口水滴了一地。
今天是十月五日,华子桓的生日。刚找到位子坐下,漂亮的美国空姐便送来了生日礼物———参观驾驶舱,指挥机长起飞!
其实,华子桓本以为机长不会按照自己的指令操作飞机,但事实上,飞机确实是按照自己的要求动作着……
华子桓觉得要是再给自己配个操纵杆就好了,另外,自己下达命令的声音要在后方客舱内回荡!只可惜没熟人,长鱼他们不来真是亏大了!
飞机直抵拉斯维加斯。
米高梅大酒店里,狮子在它的领地里兜着圈子,白老虎懒洋洋地打着盹儿。
一排排老虎机的旁边,黄石散装大巴团已经差不多拼凑了起来。一位中国司机,一位白人美女导游,二十几名团员,中外老幼皆有。
布莱斯峡谷
远远望去,峡谷整体是暗红色的,岩石沙化严重。站在峡谷上方,微微低头,谷中稍显凌乱地站立着暗红的石林,像军队的阵列,不是进攻前的那种,而是取胜后的那种。石林或坐或站,凌乱却随时能有秩序,暗红的像是凝固的鲜血……
在华子桓面前挡住去路的是两株毗邻而生的松树,一大一小,小的那棵长在悬崖边,大的在她后方距悬崖一米的地方。仅仅一米的距离,却决定了两棵树不同的命运:一生一死!
大的那棵,松枝四散,如伞如盖,在这暗红色的沙地中赞美着生命的鲜绿。而一米之外,小的那棵树虽然树干依然笔直,但树冠已经余下枯枝,靠近大树的一侧,枯枝瘦小、萎缩、残缺,因为得不到阳光。
远离大树的另一侧,伸向峡谷上方的枯枝虽然已经枯萎,却掩不住虬劲、茁壮、狂放的状态。
可惜,既生瑜,何生亮。虽抢得半天阳光,却抢不到半边水分,所以,越成长、越强壮,反而越仅仅死亡。
真的要努力吗?值不值得呢?
望着眼前的这一幕,华子桓忽然开始好奇她们的关系。
妈妈先在悬崖处生根,艰难成长,松子成熟,落在离悬崖一米开外的地方,于是孩子开始茁壮成长。
除了与妈妈分析的那半边天地,他有独属于自己的远离悬崖更广阔的的另半边天地。最后,他越来越高大强壮,卷走了更多的阳光和水分,也慢慢失去了妈妈。
或者,大的那棵才是妈妈?
不可能!
华子桓使劲摇头,要把这讨厌的想法甩到悬崖下面去。
然后,他看到了旁边同样怔怔出神的身影。
她很高,应该比自己矮不多少,显然她也想到了什么。
“他们已经走远,我们也该跟上去了。”华子桓决定搭讪一下,反正是中国女孩,语言无障碍。
两人默默往前走,女孩似在想心事,华子桓偷看美女想心事。
身高腿长的优势很快显现,虽然两人走得并不急,但很快便赶上了大队伍。美女还在默想心事,看样子要想到天荒地老了。如果想上大巴后左她旁边聊天,现在必须开口了。
“我叫华子桓,从上海来美国看同学,你呢?”华子桓状似随意地开口。
“噢……”美女清醒过来。
“你好!罗丝,在洛杉矶读书。”美女自我介绍。
“你可真高!哪里人呢?”真是没创意,华子桓内心里对自己比了个小手指。
“西安的。”美女笑笑。
“西安好像刚修了大唐芙蓉园!”这是古城最近的大事,华子桓被安利好几次了。
“是,听朋友们提过。”美女又笑了笑。
“对了,芙蓉跟荷花到底有哪些区别?”
“哎呀,你这问题问得太好了,可惜我读书不多。”不思考的罗丝,一改方才的沉闷,“不过,我有个师兄就在芙蓉园工作,我来发个短信问问。”
“谷歌搜一下不就得了。”同车的某帅哥一直在关注这边,此时冷冷插了一句。
“没事,最有诚意的才是最权威的!”罗丝麻利地掏出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