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后海（3）

成飘渺雾气，有一种朦胧的美感……

    然而好心情还是被打扰了，原因是西厢记的那一家人。

    西厢记里是一家五口。奶奶或是外婆，爸爸、妈妈，女儿约十二岁左右，小儿子估计五岁上下。

    这么大的儿子了，可爸爸全程在喂饭！不管什么菜拿汤匙装好，仔细地吹到合适的温度，然后温柔地喂过去……

    女儿埋头吃饭，一声不吭。偶尔妈妈关心地说些什么时，简洁地答一两个字。

    儿子则一直甜甜地叫着：妈妈、爸爸、爸爸、妈妈。

    夏云凡明显地感觉到裘依依情绪随着隔壁人家的表演逐步恶化。

    刚开始裘依依还能聊聊院子的历史，器皿的精致，茶色的用心……然后讨论下午的节目也许不适合三生缘酒，央视有些什么节目适合三生缘酒……最后终于闷声吃饭，买单走人……

    夏云凡过去习惯大块吃肉、大杯喝酒，对这些精致倒也不讨厌。当然，也不会流连忘返。一见裘姐被西厢记一家人搞坏了胃口，便顺水推舟草草收场。

    刚出了小门，裘姐便发作了。

    “哼，重男轻女，这种男人真蠢。”裘依依真的生气了。估计裘姐生的是个女儿，夏云凡心里恶意地猜了猜。嘴里则果断附议“那么大了还喂饭，会害了孩子的。”

    “农民才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生到儿子为止。”裘依依气还没消。

    “那女儿也挺可怜的，估计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失宠了。”夏云凡也有些感慨。

    刚说完，两人同时停步，胡同到头了，前面是扇门紧闭着。向后转，重新找出去的路……

    “你跟我说说，儿子到底好在哪儿了？”裘依依的怒火被木门反弹后烧向了夏云凡。

    “活在21世纪，思想还在解放前。”夏云凡也喜欢儿子多些，但现在嘛，人在胡同里怎能不低头……

    再次停住脚步，这次拦路的是一堵墙。看来今天不把儿子的事摆平，是出不了胡同了。不管儿子还是女儿，能走得出胡同阵的都是好孩子。夏云凡这样想着，又撞上了一堵墙。

    出了胡同后，裘姐非要热情地送他回酒店。“这人，瞧这人，急着去吃屎呀！”裘依依边开车边骂一个不讲道理横冲过来的小车。

    夏云凡经常爆粗口是为了和大家打成一片，卖酒的经销商都比较豪爽。这裘姐刚结识的时候妩媚、天真、仰慕，然后知性、精致、典雅。刚刚秀眉紧锁，面罩寒霜，却没有杀气，反而有一种可爱……夏云凡心里既惊奇，又好笑。

    求医的烦恼却在不知不觉间消散了！

    真性情，果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