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她停了停,轻声说:“没后来了,她去了,也就去年的事情。某天春华宫的婢女早晨起来发现她人没了,太医说是猝然死亡。”
“有些诡异了。”我擦擦嘴,“宫里没查下去吗?”
她挑挑眉:“这如何查?关键是那些日子贵妃娘娘确是贵体欠佳,常心悸呕吐,再者确实没什么可疑的地方。”
“况且,她去了,宫里就太平了,大家嘴上不说,心里高兴都来不及。就当她是坏事做多了,老天看不过去罢。”她开始收拾碗筷,端给前来收拾的阿秋,又转头同我说:“就是可怜了长公主,从小因为不是皇子而不受母亲待见,现在直接没了母亲。”
我不由为这未曾谋面的长公主感到伤心难过。
她贵为长公主,生在皇宫长在皇宫,吃穿用度比普通人不知好了多少倍,父亲是帝王,母亲家室可观,本该是最值得羡艳的对象,我却一点也不羡慕她。
我还心疼她。
父亲不给我过多的宠爱,也并不曾亏待过我,母亲将我好好抚养看着我长大,我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比长公主幸运的。
我还有母亲。
我又想到了母亲,不晓得她现在在做什么?是在念着那烦躁恼人的医书,还是在练她清隽的小楷?也不晓得我走后她有没有日日惦记我,孤不孤单。
想着想着眼泪就要掉下来。
红叶紧张地问我:“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我抹抹眼泪,撇着嘴道:“我想我母亲了。”
她叹口气:“刚进宫,你年岁又小,难免的。这样吧,等到午膳后你小憩一会儿,奴婢带你出去走走,散散心。”
我想到进来时看见的气派宫殿,点了点头。
红叶怕我憋闷,给我备好了纸笔书籍一类物品,供我解闷。
她不认字,只瞧我写,道:“你的字写的真好,虽然奴婢看不懂,还是觉得好。”
我笑她这都看得出来,又瞧见她眼里头的渴望,提议道:“我教你罢!”
她犹疑了一下,小心翼翼问我:“当真?”
她看起来同我相处融洽,实则还是很在意我们的主仆关系,大概是在其他娘娘那里被欺负多了,一旦我对她表现出好意,她第一反应先是怀疑,而后是小心翼翼地询问:“当真?”
就像触碰蜗牛的触角,它的本能反应便是退缩,发现没有危险,才会悄悄探出壳。
我真诚地说:“真的,你慢慢学,以后我家里来了信件,你就能帮我念啦!”
她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谢谢沈采女。”
红叶其实很聪明,习字也很快,写的还是歪歪扭扭,认的倒挺多。
午膳送来的时候红叶终于把“下”这个字的点点好了,弄得一手墨。
她出去清洗了,阿秋伺候我用膳。
阿秋话是真的少,全然没有想同我交谈的意思,只静静给我添茶,看我吃饭。
我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氛围,问她能不能先出去,她很自然便走了,临走前同我说:“沈采女用完唤奴婢便可,奴婢就在外头侯着。”
我点点头,心里呼了一口气。
早晨吃的少,即便午膳也不是那么合人胃口,我还是吃了很多。
红叶正好回来,同阿秋一起收拾了餐具,留我一人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