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公子只三两下便能治住那人,但不晓得那贼人有刀,避让再及时小臂上还是被划了个口子,血液透过划破的袖口微微渗出,这才使了力一掌将那人打晕过去。
这公子从屋内翻出绳子将那贼人五花大绑了起来,同我道:“我算半个官府里头的人,天亮了我把他带过去,会给你一个交代。”
我惊魂未定,坐在桌边,木着点点头,只凭本能答道:“多谢。”
他给我倒了杯水:“姑娘定是吓坏了,喝口茶压压惊吧。”
我颤抖着手接下,抿了一小口,问他怎么称呼,想着等我入了京,一定想办法好好感谢他。
他自我介绍道:“在下姓秦。”我想是他不便透露,故而不再多说。
我点点头,道:“我叫沈蓁。”
他:“花花柳柳真真?”
我摇头:“其叶蓁蓁。”
瞥眼瞧见他微微出血的小臂,我才想起来:“你受伤了。”
惊恐瞬间因为他的伤口少了大半,他倒是不甚在意的样子:“无妨。”
我放下手中茶杯,急切上前便要看他的伤口,他顿了顿,也没有拒绝,任我拉开衣袖。
伤口幸好不算长也不算深,只是渗着血,毕竟是刀划在上头。
这公子小臂上的肌肉紧实,应当也是习武之人,方才挨了刀一声也未吭。
我问他房中有没有什么药物,问完才深觉自己愚笨。
住客栈的要么是旅人要么是短时间停留,谁会在客房中常备药物?
果然他摇摇头。
我想了想,取出佩戴着的母亲做的香囊,里头有些药材能用,我便取了出来给他敷上,过程中他没说话,偶尔看我一眼。
我怕他担心我是什么坏人,对他解释道:“你放心罢,这些药材不害人的。”
他瞧我认真的样子,竟发出一声低沉的笑,笑的人心在动:“我知道。”
没有包扎的绷带,我心一横,处理伤口要紧,便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取下腰间系着的最外的纱带,替他包扎好。
月光温柔,烛光微动,气氛静谧美好。
“多谢姑娘了。”他衣衫单薄,估计被风吹的冷了,起身寻了件外衣套上,又问我:“姑娘为何一个人出现在此处?”
我捧起茶杯:“我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车夫。”
“去哪儿?”他背对着我系上腰间的带子,没发现我在看他。
“皇城。”
他的动作顿了顿,转过身看我,语气七分笃定:“你要入宫。”
我没隐瞒自己的救命恩人,冲他点了点头。
他叹了口气,问我:“为何想入宫?求财还是求官?”
我摇头:“父亲叫我去。”
又觉得这话仿佛在说父亲多不好、我多不想去一样。有些替父亲说话的意味,我补充道:“很多人想进都进不去呢。”
他很久没说话,半晌,才叹了口气:“谁同你讲的?并没有那么多人想进去的。”
我未听过身边人这般说过,问他为什么。
他在烛火的映衬下轮廓英俊挺拔,有种说不出来的忧伤。他低着头,许久动了一下:“不自由。”
“你还小,不懂自由意味着什么。”
“皇宫并没有世人想象的那般好。”
他也比我大不了几岁,说出来的话倒像是个长者。
我沉默了一会儿。
大抵是脱险后的轻松,又可能是那天的月色太美,我不像往常一般逃避这种听起来深沉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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