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是摇头不已,连连叹道:“调虎离山之计,调虎离山之计啊!”
如此看来,这支骑兵并非张弘纲的兵马,而是张禧派遣。先派人偷袭自己的营盘,迫使自己将骑兵调回去救援。
这样一来,张禧便彻底的占据了战场的主动权。打不打,在哪里打,都是由张禧说了算。
自己没了骑兵,便没办法牵制张禧的骑兵。便只能是徒唤奈何!才有了今日之辱!
只是张禧到底是怎么将这支五百多人的骑兵,悄无声息的运送到自己后方的。这一点程大元还是想不明白。
正懊恼间,前去西流河探查的李虎儿,也已经带着前去探查的斥候返回。
将老军使早已冻僵的尸体,牢牢的绑在一匹战马的背上。李虎儿哽咽道:“爹,孩儿先去回禀将军西流河的战况。回来便送您老回家。”
言罢,一抹眼中热泪,打马来到程大元身边。小心翼翼的说道:“回禀将军,吕将军亲率大军六千与厢兵两千,联手在西流河拦截蒙古鞑子,双方大战一场。蒙古鞑子见渡河无望,便退走了!”
见李虎儿说的含蓄,程大元如何听不出这是在给自己留颜面?
毕竟一个围歼张禧三千骑兵的机会,刚刚在眼前溜走。这么好的机会自己都没有把握住,又能怪的了谁?
只怕日后,无论是谁谈及此事,都会耻笑他程大元年老昏聩,误了战机。至此贻笑大方!
心中也是一阵苦笑:“此事若是传扬出去,莫说年老致仕,只怕朝廷会认为自己是勾结蒙古人的乱臣贼子,将自己革除官职,拿入大牢问罪!”
面上却是看不出半点波澜,淡淡问道:“吕将军现在何处,伤亡几何?”
李虎儿恭声答道:“回禀将军,吕将军已经率军返回汉水,听留在西流河打扫战场的三位统领说,是去驰援汉水上游战场。”
程大元闻言,面色终于有些动容,没想到如此情形之下,吕文焕居然还敢分兵两处。
当即开始沉思起来,半响才又下达了军令:“命邢伯智率军赶往光化县与我汇合。”
见众将都吃惊的望向自己,程大元自嘲笑道:“既然都走到这了,那便借助水师的战船渡过西流河,进驻光化县。”
“张禧此次虽然逃出生天,但其绕道邓州返回高头赤山,还需一日时间。趁着这个空档。我们便将战线再往前推进几十里。”
众将听程大元这般说,也瞬间明白了自家将军的意思,显然将军被人摆了一道,落了面子。
便放弃了之前借助光化县厢兵挫伤蒙古军锐气的打算。现在进驻光化县,便是要真刀真枪的与蒙古人大战一场。
不然,一场大战下来,送回京都的军报上只有吕文焕的战功,却没有自家将军的战功。
那该让将军如何自处?朝廷又该如何想自家将军?
当下再无争议,一万大军便浩浩荡荡的向光化县进发。只派遣了一支小股骑兵返回马窟山通知留守在那里的邢伯智和乡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