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准,人面不知何处去,挑花依旧笑春风,诗中不见忧伤二字却是忧伤至极。
颇有几分物是人非事事休之感。
去年今天,有同有异,有续有断。同者、续者,桃花依旧;异者断者,人面不见。此时彼时,愈见其同,愈感其异,愈觉其续,愈伤其断。
这种相互交织、相互影响的心情,愈发加剧了眼前的惆怅与寂寞。
顾阮转头看了一眼顾危宁,顾危宁点了点头,“确实不错。”
顾阮微微一笑,又看向顾寒梧,“大哥觉得呢?”
顾寒梧抿了一口茶并未开口接话,顾容顷笑了笑,“这也入不了大哥的眼?”
“这第一名……”顾阮笑着看向燕蘅,道:“就是我未来三嫂燕蘅了。”
话一出,厅中霎时鸦雀无声,静得都能听到外边儿轻轻的风声了。
厅中众人瞪大了眼睛,眼里除了不可置信还有怀疑。
燕蘅显然也是如此,她没想到自己可以拔得头筹,但还是冲大家笑了笑。
“方才我说过拔得头筹的人可以向太子讨一样东西,你想要什么?”顾阮开口打破了沉默。
燕蘅认真想了想,道:“臣女没有什么想要的。”
不是故作矜持,而是她确实没什么想要的是顾危宁可以给的,她想要的东西,只有靠自己才能得到。
顾阮瞪大了眼睛,显然有些惊讶,“真没有?”
燕蘅浅浅一笑,“真没有。”
“那可不成,你好好想想,过了今日可就不作数了!”顾阮道。
“我……”
燕蘅正欲开口在说些什么,顾危宁就先开了口,“既然暂时没想到,就先欠着,等蘅姑娘想好了再提也可以。”
话音刚落,周遭的人便将目光投向了燕蘅,太子的许诺,可是千金难求。
在场的大多数人其实都是不想燕蘅真提要求的,毕竟谁都知道燕蘅和太子的婚约,这一纸婚约就像是一个桎梏,将燕家与太子绑在了一起,虽有人不愿看到这样的场面,但多数人还是乐见其成的。
毕竟前国师断言过太子活不过二十一。
燕家与太子绑在一起,其实比与其他人绑在一起都要安全。
若是燕蘅提出要一纸休书,那么这场婚约就算作废了,他们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但却不想就在燕蘅说没什么想要的之后,太子还会主动提出一个承诺。
这个承诺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兑现,那时候怕是会打的他们措手不及。
燕蘅浅浅一笑,“谢过太子殿下。”
事情已成定局,接下来的宴席照常进行着,即便有人心中不满,也不敢再说什么。
燕蘅低头坐着,厅中舞姬们正花枝招展的跳着舞,热闹得不像话。
初春,百花盛开,不论放在任何时候,都是令人陶醉的美景,但此时此刻,燕蘅却觉得鲜花灼目,歌声刺耳。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不安烦躁的感觉了,但今日见着这么多熟悉的人,周行玉,顾阮,顾寒梧,他们如今这般谈笑风生,到最后也只是落个悲惨结局。
她或许还能改变自己的结局,而他们呢?
燕蘅不愿看见他们走向万劫不复,却也救不了那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