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帐,在洛白离开之后,二皇子重新现身,走进了皇帝陛下的营帐。
那里面,武统皇帝,上将军连崇光,以及少将军蓝断、风凌海,白晴空都在里面端坐着,而且看起来表情都很轻松,甚至有些欢快——除了坐在一边的严文渊和三皇子,一个一脸尴尬,一个一脸冰冷。
二皇子走进去,对着皇帝和上将军行礼,然后是一众少将军、严文渊和三皇子对着他行礼。
“父皇,那个人我要送过去吗?”
这是他进来的最主要原因,虽然他可以不进来,但他还是进来。
连崇光坐在一边,头都没抬,好像浑不在意。
蓝断等人比连崇光顾忌少一些,都看向皇帝,想要知道答案。
严文渊和三皇子更是直接看向皇帝,显然很关心这个答案。
现在的局势已经全乱了,孙德和洛白的出现,让这场推演出现了不可推测变数,却也更加精彩起来。
但他们都不关心洛白或者孙德,他们关心的是风承平,或者说是他怀里面的龙旗。
如果风承平被送给霍宗,那冠军营就落入不败之地。就算今天突袭的人全部被“灭”,就算无名土丘的人也被围歼,奔雷营也算不上是胜利。
皇帝陛下没有回答,而是看向连崇光:“崇光,刚才那个小将叫什么名字?”
连崇光道:“孙德。”
他没有多说,因为他摸不准皇帝陛下的心思。
皇帝点头道:“那小子差点把我们的兵部侍郎给斩了,还真是胆大包天。”
这话不说还好,严文渊吓的跪了下去:“陛下,臣惶恐!”
皇帝陛下没理他,看向二皇子:“那小子斩了我们侍郎大人之后,把我和在座的几位将军都一锅烩了,你现在问我要不要送过去,死人会回答你的问题吗?”
此话一出,严文渊跪在地上浑身发抖,大气都不敢出。
二皇子倒是不惧,毕竟这和他没什么关系。
“儿臣知道了。”
再次行礼,转身出去。
帐篷里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回想之前那一幕的忽然——孙德的忽然杀至,洛白的忽然动手——这两人的表现已经算是精彩,可是……
“崇光,都是你带出来的兵,怎么会差别这么大?”
连崇光起身道:“臣办事不力,愧对陛下。”
半响,皇帝喊道:“老三。”
三皇子赶紧起身道:“父皇。”
“把肉拿过来,凉了点,大家凑合着吃吧。”
帐篷里面再次安静下来。
连崇光等人都在猜测这一场推演的结果,其实不用猜测,因为局面上洛白已经陷入颓势,城破只是时间的事。但洛白有一件事却处理的极为优秀,那就是南岸的一千人。
风承平不止一次想要在南岸上岸,可都忌惮南岸的那一支军队,让他只能费力在北岸施展所有的计划。
他甚至都已经在北岸故意拖慢建造营地的步伐,就是要做出在北岸进攻的姿态,试图让洛白相信自己的计划,然后调走这支军队,可直到战争进行到十天,那支军队都没有调走的意思,风承平最终放弃南岸进攻,集中力量进攻北城。
这是谁都没想到的。
虽然在座的都认为洛白是忘了那支军队或者瞎蒙的,可洛白中间的数次询问无不证明他是故意将人放在那里的。
一千人,在那个隘口,简直是神来之笔。
如果这样看,北城或许能破,可南城风承平是攻不下来的。而且依照洛白的尿性,八成会在城破前烧毁所有的粮食。
南城富庶,北城都是粮仓。
如果是这样,等到寒冬到来,风承平必然面对缺衣少食的局面,不用朝廷反击,他们就会溃败。
毕竟洛白就算守不住北城,也还能再坚持六七天。那个时候,风承平的军队还能有多少口粮?
所有人都在想这场推演的结果,可皇帝却在大块吃肉。
“当年我还不是太子的时候,跟着先皇和大将军南征北战,手起刀落杀人如麻。那个时候真是痛快啊,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好不快哉!谁想做了皇帝,整天吃的喝的都是燕窝人参,再也没有当年的味道了。”
就在大家心不在焉吃东西的时候,皇帝忽然冒出了这样一席话。
众人立刻抬头,想要明白这话的意思。
“崇光,你也赶上当年的战事。说说看,是在京城练兵带兵好啊,还是去边陲打仗好?”
连崇光心中一动,立刻跪下来:“陛下,您的刀剑指向哪里,崇光的战马就冲向哪里!”
皇帝大笑起来,显然很满意这个回答。
就在众人松懈的刹那,皇帝忽然看向三皇子:“老三,你听懂了吗?”
三皇子浑身一颤,也跪下道:“父皇,儿臣懂了。”
大家都猜测皇帝要三皇子懂什么,而三皇子又懂了什么。但他们注定猜不出来,只是看向三皇子的眼神已经变了。
“那就多向上将军请教,打战可不是靠学就行的。”
三皇子顿时大喜,立刻走到连崇光身前行礼道:“晨光见过上将军,以后就烦请上将军多多赐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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